西加爾鬆開手,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千川完,便是完美的代名詞,誰都無法替代他,就連他自己,也做不到。
“你總是那麼寶貴他,他有什麼好?”
竹取抬頭,“他比你好,千倍萬倍。”
“是嗎?我以為你要說,如果我比他好的話,你就會來寶貝我了,呵呵。”西加爾低頭,低聲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愛上別人?誰也無法替代他,是不是?”他抬頭看著竹取,只有他知道這選擇有多麼矛盾多麼殘忍,愛著過去的自己,永遠無法愛上現在的自己,將來,哪還有什麼將來?
對面的青年在訴說這句話的時候,面露悲哀,低垂著頭,聲音帶著些許哽咽與憧憬,這畫面壓抑到了極點,竹取突然覺得焦躁起來,他覺得似乎有些事情已經擺在他面前,放在臨界點的位置,只等他拆開,被裡面的真相炸的屍骨無存,那份微妙的感覺像是氤氳在空氣中的毒藥,又不得不面對……
藍少加很鬱悶,很痛苦,手被杜澤毫不留情的綁在背後,以一個標準俘虜的死結,手腕因為長時間的束縛,血液已經不流通,整個手掌腫得像一顆青色的蘿蔔,他只覺急躁,這可跟他計劃中的,不太一樣。
就在藍少加奮力掙扎的時候,有人站在門口,輕聲道:“藍少,我來給你送飯了。”
藍少加就算做鬼也不會聽錯這個聲音,這個他當了十多年的假想敵,他的頭號大情敵!“咳咳,進來。”
“是。”
白城站在一旁,特意壓低的帽簷遮住他的側臉,答了一句後,推開門,走了進去,他把門關上,摘下帽子,“喲,還真是難看呢。”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幫我解開!”
白城摸了摸下顎,笑得很是詭異,“呵呵,你這麼容易就被杜澤制服了,他也沒懷疑?”
“我那是‘輕易’被制服得嘛?我那是被色慾衝昏了頭,一時不查,才讓他有機可趁!”
“哦?”白城笑得很是狹促。
“解開!”
白城笑嘻嘻的彎下腰,給他鬆開繩子,“如果希爵逃了,你們回去怎麼交差?”
“呵,你忘了西加爾曾經的身份了?”
“你是說……”
藍少加把繩子扔在地上,笑著坐到他對面,檢查槍械,“是啊,怎麼,不可以嗎?”
“你以為休米拉會允許有人替代他?”白城一臉不可思議,這想法就像讓竹取接受西加爾當千川完的替身一樣,白日做夢!
藍少加沒有回答他,繞開話題,“你來這裡,是說明有扳倒西加爾的辦法了?”
“竹取已經拿到‘魑魅’了,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開始對付他了。”
“好……”西加爾撐著下顎,“‘魑魅’可是阿穆特的鎮幫之寶,你這麼輕易就拿到了啊!”
白城坦言,“不是我,是竹取跟邱初的交易。”
藍少加笑得越發璀璨,“這種內幕你也知道,厲害啊。”那語氣不像是恭維,更像是試探,或者某種肯定。
白城亦是抿起唇角,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能把時機把握得這麼精準,你也是人才啊。”
“嘖!”藍少加無趣的撇撇嘴,轉為正題:“那你我就負責處理西加爾,讓杜澤去英雄救美吧。”
白城圍著藍少加走了一圈,笑得很是同情,“呵呵,這話怎麼聽著這麼酸啊!”
“有的酸,也比沒得酸好啊!”
白城翻了白眼,在腦海中把十大酷刑一一用在藍少加身上,這才覺得好過些,“走吧。”
“嗯。”
藍少加踢開門,守衛的侍衛立刻掏槍,“甲,是我!”
那甲侍衛看清走出來的是藍少加時,舒了一口氣,“老大,你沒事吧?”
“我們要出去。”
“老大這是哪的話,老大想出去,自然是要出去的!”
藍少加非但沒有因為甲的討好,露出些許微笑,反而一臉陰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甲啊!”
“是!”那侍衛站得筆直。
“我說過多少遍,尼福爾海姆只有一個老大……”
“可是,如果杜澤老大嫁給你,你也是老大了?”
“……呃。”一直沒笑的藍少加,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一愣,後面的白城捂著嘴,笑得不停,他走到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這話你也就守著他說說,如果碰到杜澤記得反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