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樹牽著狗開啟院子的鐵門,只見阿金仍舊一動不動蹲在原地,臉色隱隱發白。
“阿金,我說我哥不在,他現在不住家裡了。”
“什麼!”阿金驚得跳了起來。“他不住家裡,那他去哪了?”
“我也搞不清楚他,昨天回來之後,他就收拾行李,說是要去做什麼義工,去小山村的診所裡工作。”
“哪裡的山村?”
“花蓮。。。。。。阿金?”
阿金拖著步伐離開植樹家,腦袋越來越沉,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其他什麼,沾的他眼睛一片溼膩,一路上,他看不清周圍的風景,也聽不見來往的車輛聲,整個人暈乎乎地回到家裡,一沾到床倒頭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居然還是亮的,只是陰沉沉,在這樣的炎炎夏日裡吹來的風還有絲刺骨的冰涼。
他坐起身子,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溼的一塌糊塗,趕緊跑到衛生間衝了個涼,又在冰箱裡翻箱倒櫃,大口吞嚥麵包。
阿金已經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了,他只感到渾身如深淵般的空虛,他此刻急需要能量來補充自己。
吃完麵包,他又找出了千年不用的旅行包,塞了幾件衣褲。
這一系列的動作,阿金幾乎是茫然之中完成的,思緒彷彿與身體脫了軌。
他拎著包又跑到老爸的小飯館,先將包偷偷藏在門口,走進去看到老爸正坐在餐桌前喝著小酒看電視,看到阿金,老爸朝他招招手。
“兒子,過來,陪老爸喝一杯。”
阿金走過去,二話不說,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他被嗆得眯起眼。
“老爸,我這段時間不住家裡了。”
“為什麼?”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著我。”
阿金喝酒是為了壯膽,當他與老爸兩眼相對時,原本忐忑的心卻突然踏實。老爸拍拍他的肩膀。
“去吧。”
“爸,你不問我去做什麼嗎?”
“你都這麼大了,難道我還得管頭管腳?況且你有你自己的主見了,你不能永遠圍在老爸身邊。”
阿金原本以為老爸會揍他一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他不再是父親擔心的小孩,幼鳥早晚得獨飛。
阿金扛著行李,坐上了去花蓮的車子,聽裕樹說,植樹還不在花蓮市中心,而是在花蓮的一個小山村裡,即使到了花蓮,還得坐車五六個小時。
昨天的中暑加上匆忙的行程,阿金在顛簸的車內迷迷糊糊睡著了。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阿金睜開惺忪的眼,朝車窗外探去,正好目光撞見一人。
他猛地清醒,車站那站著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瘦瘦長長的,背靠著站牌。
阿金的心臟剎那間抽痛一下,車子這時又緩緩啟動,他急的趕忙跳出座位,衝司機大喊:“停車,停車!”
“怎麼回事?”車內的眾人都集體抱怨,阿金一邊道歉,一邊竄到自動門。
“不好意思,司機,我不坐了,我想出去。”
司機看了眼阿金,說道:“小夥子,你出去了,我們是不會等你的,這個路段車子不多,而且今天可能要刮颱風。”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還是要下車。”
司機拗不過阿金,剛一開啟車門,阿金就急忙朝站牌衝去。
光是奔跑就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阿金整個人都要顫慄起來了,他大聲呼喊:“植樹!植樹!”
站牌那的人聽到聲音,緩緩地轉過身,接著茫然地看過來。
“植。。。。。。”最後那個字被阿金硬生生咽回喉嚨裡。
男人不解地盯著阿金。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阿金心裡一陣落寞,他垂著腦袋準備回到車。。。。。。車?!!!
車早已卷著灰塵遠去了,阿金耷拉著耳朵,一臉苦喪。突然又想起什麼,伸手一摸,果然,包也落在了車上。這下可真是悲劇了。
眼看天色暗了下來,周圍除了馬路就是連綿的山巒。
“植樹。。。。。。”阿金坐在馬路邊,欲哭無淚。
“阿金?”
身後有人在叫他,並且這聲音是。。。。。。阿金猛地回頭,只見植樹一臉驚訝望著他。
“阿金?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植樹!”阿金的心情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激動過,儘管只隔了一天沒見,可是他卻在這一瞬間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