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M�誚�春蠡冢�匠汛艘皇敝�歟�翟諍廖摶庖濉�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一大早,宋師道和寇仲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悄悄地離開了竹花幫駐地,趕往臨鎮鐵騎會的地盤——該說的話他們早就說清楚了,更有宋玉致居中坐鎮,竹花幫的殘兵弱將們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再接下來,一切的事情就看一個“殺”字了。
不過說到那個整日被寇仲掛在嘴邊當籌碼的任少名,若只將他當作一個炮灰般的小角色,那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南方的高手不多,“天刀”宋缺自然是穩居第一,而宋缺之下,就是任少名了——否則他又怎敢憑著區區鐵騎會就去和龐大的宋閥互別苗頭呢?無非是仗著在這南邊的地界裡——“宋缺不下磨刀堂,無人可殺任少名”罷了。
說實在的,就算宋師道邀請宋魯和他一起去殺任少名,宋魯都只會當他這個侄兒是腦袋發熱了——也只有寇仲,一來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來他很信任宋師道,所以才會這麼不把任少名當盤菜……至於竹花幫裡,等著看宋閥三小姐笑話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在他們看來,寇仲的死訊大約很快就會傳回去了。
但是宋師道又怎會去做送死的事?任少名本來就會成為雙龍的踏腳石,如今換了他和寇仲一起來,該死的人還是會死的……就算真的刺殺失敗,少閥主也留好了退路的。
“所以說,你早就派人偷偷地在花樓外的樹枝上掛了很多釣魚絲咯?”寇仲大感興趣地問道。
“不錯,任少名愛去的那間花樓臨近湖邊,簡直是老天都在幫我們。你身上不是還帶著魯老頭的‘飛天神遁’嗎?如果事情有變,我們及時退走就是了,只要躍進湖裡,就能經過一條暗渠直通河道,順流而下就是無邊的蘆葦淺灘,想必以你我的水性,要逃命都不成問題。”
寇仲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難道我和你聯手還不能穩殺那個任少名嗎?”
“小仲你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宋師道淡笑著說:“如果不提北方高手,任少名曾放言除了我爹之外誰都動不了他,必然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過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你和我都需要多加磨鍊、在生死之間不斷提高……任少名就是一塊擺在眼前的磨刀石了,仲少爺怕不怕呢?”
“怕?!”寇仲舔了舔嘴角,有點兒陰森地笑了,說:“我什麼時候怕過?走,我們去宰了那老傢伙,也讓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做青出於藍!”
“哼,名聲我從不在意,”宋師道眸光一厲,應道:“我只是想證明,想取任少名的性命,還用不著宋缺下磨刀堂!”
不過任少名確實不僅僅是“有幾分本事”而已,無論是宋師道還是寇仲,其實都小看了他……
溶溶月下,兩個頭顱般大小的流星錘旋起了呼呼風聲,將這花樓砸得七零八落,花娘們驚叫著四散奔逃——面對著任少名銅鈴一般、冒著狠光的兩隻大眼,身穿夜行服的宋師道和寇仲此時要做的,就是在鐵騎會的人馬趕到之前,把他們的老大給宰了。
任少名根本想不到這兩人竟膽大到敢闖入熱鬧非凡的花樓來殺他,且不說他自恃武功高強,再加上鐵騎會的駐地離此不遠,一旦事發,這兩人該是逃都沒處逃。
但其實似乎也用不著逃了,任少名往前跨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而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冽氣勢直朝著宋師道和寇仲狂湧過來,此時若換了一般庸手,早就棄刀跪地了。
雖然宋師道和寇仲還能硬頂著一口氣與之對峙,但膝彎都不自禁地有些隱隱發抖。寇仲尚且比任少名和宋師道差了一個大境界,被這氣勢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任少名當然看得出來敵之中誰強誰弱,驀地便有一團芒影挾著勁厲的風聲猛撞往寇仲左肩處。
所幸寇仲反應不慢,他大喝了一聲,艱難地揮刀擋格。只聽“鐺”的一聲大響,寇仲蹌踉著側撞到旁邊的宋師道身上。
宋師道臉色微變,將寇仲往身後一推,鏈刃從袖中疾射而出,軌跡雜亂地朝任少名絞擊而去。然而又是“鐺、鐺”幾聲巨響,直震得宋師道手腕發酸,漫天的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任少名,揮舞著左右兩個流星錘,分別朝宋師道和寇仲砸去。
狂猛的氣流撲面而來,每一個流星錘上都挾了千鈞之勢,面對著這樣可怕的武器,大多數人都會有躲開的想法——而這一躲,就完了,任少名的殺招,顯然緊隨其後。
是以宋師道根本就不躲!非但不躲,他還甩出鏈刃將砸往寇仲的那個流星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