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聞,不過,他聽到的還只是就事論事,並未像夏至告訴他的那般汙言穢語。當下不免有些照惱,命夏至同自己的心腹內侍,暗中查出幾個為首的,趁著杭士傑服侍魏允之上朝之際,召集眾人在後花園開闊地,將那三個惹事生非的孌寵重責四十大板,以儆效尤。雍小君言道:“我還不曾說什麼,要你幾個賤人在此多嘴多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此事,杭士傑一直替你們瞞著,不曾告訴王爺,否則就不是挨板子怎麼容易了。到時被賣入男館,可別後悔!”又對眾人道:“杭士傑在王府做了二十餘年的總管,若像你們所說,他因貪圖榮華富貴才委身與王爺。我倒要問一句,為何不趁著年輕之時就攀上王爺?如今他有足疾,年紀也不小了,王爺為何偏偏喜歡他?”眾人面面相覷,這正是他們所不能理解的。雍小君指著自己胸口道:“因為他們是真心相愛。杭士傑拼著名聲被毀,也要無名無份的守在王爺身邊,你們誰肯?想想他平日對你們的好吧。”眾人聽他一番話,頗有些悔意。再想想王爺發怒的樣子,莫不是膽戰心寒。至此,再無人敢胡言亂語了。
雍小君請了雲修儒,並雲氏兄妹到他院中玩耍。他今日見到了兩個慕名已久之人。方才用飯時,又見廉松風對雲修儒頗多照顧,不由得心下羨慕起來。雖說是宦官,卻比那正經夫妻還要恩愛。自己說好聽是王府的小君,畢竟也只能算個男妾。跟他們一比……雍小君暗自嘆了口氣,在傷感之餘,倒是真心的替雲修儒歡喜。受了那麼多的罪,也該是苦盡甘來了。二人皆是讀書人,漸漸的話也談得投機起來。其時,雍小君已有了一個養子,名喚萬方。今年八歲了。雖非親生骨肉,難得魏允之也對他十分疼愛。雲娃見父親與雍小君,琴棋書畫談的忘我。慫恿著魏萬方一路,帶著狐狸往花園玩去了。
直至夕陽西照,一家人用罷了晚飯,這才告辭回府。
晚間,魏允之沐浴已畢,杭士傑拿了團扇坐在床邊,輕輕與他扇風送涼。魏允之呆呆的望著床頂,眼眸深處竟有一絲淒涼之意。自打那家人離開後,杭士傑便發現雍小君有些鬱鬱寡歡。略坐了坐推說身體倦怠,回自己的小院兒去了。魏允之硬撐著,依舊往後園散步,照例打拳舞劍一番。杭士傑雖不懂,但好歹也看了二十餘年了。今晚他明顯心不在焉,寶劍幾次險險脫手。回得房來直至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
杭士傑輕輕推了推他道:“思成要覺得心裡頭難受,就罵我兩句,便是打兩下也使得。”魏允之坐起身道:“你撞邪了?沒頭沒腦的說些什麼?”杭士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垂著頭道:“你看著廉掌印一家兄弟和睦,兒女成雙……你想小公子了吧?”魏允之撫著他的肩道:“以前常聽人講:‘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只是不信,如今看來並無一絲虛言。老子不怕,老子認了。”杭士傑想要控制住快要失控的情緒,卻反而弄得肩頭微微顫抖起來。魏允之合身抱住他道:“你好呆呀,不都說了這是命嗎,怎的還要往自己身上攬了?我還有萬方了。”杭士傑緊咬著牙,任淚水無聲的滑落,半響方道:“是我害得你沒有子嗣,小公子若找不回來,我死不瞑目!”魏允之聽得心下沒來由的一陣發慌,將他從懷裡拉出來,指著他的臉吼道:“放屁!日後我再聽你說這個字,便……便上到你下不了床!”說罷,當真的壓了過來。杭士傑掙扎道:“思成,你慢些,你……我去請……請小君過來吧?”魏允之立起兩隻眼道:“昨兒他侍寢,今日正該你了,還想罷工不成?這會子只專心的服侍我,不許走神兒!”說罷,再不與他廢話,一路攻城掠地,直搗黃龍。不過,讓魏允之感到奇怪的是,在情事上一向放不開的他,今日竟主動的來糾纏自己。魏允之沒有多想,一次一次在他身體裡衝撞著,釋放著,直到那人漸漸昏厥。
四更時分,魏允之被人拼命的搖醒,正要罵娘,卻聽杭士傑在耳邊道:“思成,昨日那小丫鬟說,有人與你長得很像,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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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杭士傑認真要跟著一路去時,卻怎麼都起不來。魏允之趁機將他一番取笑,問他昨晚為何那般的慾求不滿?杭士傑急得什麼似的,哪有心情與他說這些,只催著他快去。務必要探聽明白了,最好能與那人見上一面。魏允之被杭士傑逼得實在無法,只得起身著了便裝,帶了兩名護衛騎了馬,頂著半邊殘月往雲府飛奔而來。
自從王府生了些變故後,杭士傑越發的對當年自己所做之事耿耿於懷。數年間同雍小君苦勸他,再娶一位王妃進門以續香火,誰知他抵死不從。後來,又揹著他在外面,買了一個清白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