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如此說來我還要謝天謝地了?呸,事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一句想通了,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成?哼哼,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捱得了多久?”
雲修儒又問起救自己的是些什麼人?雲娃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他。雲修儒抓了廉松風的手流淚道:“這份情今世怕還不了呢。”廉松風見他微微喘起來,忙勸他不要多想,養好了身子是正經。
這車上老的老病的病,哪裡敢放馬而行?
午後時在一家小客棧停下休息用飯,廉松風兄弟都未下車。雲燕亭一醒過來,便吵嚷著要見他,駱緹與周氏百般的哄勸終是無效。雲修儒在那廂聽得哭鬧聲,忙叫雲娃將他帶過來。雲燕亭手腳並用的爬上車,一眼看見廉松風,癟著嘴叫了聲伯伯,就要往他懷裡鑽。雲娃伸手抓他的腳,將靴子脫下後,才鬆手放他進去。雲燕亭一頭撞進廉松風懷裡,雙手死死的抱著他的腰,就像是一塊膏藥,再也揭不下來了。廉松風既無奈又心疼的回抱著他,看看那張臉,似乎比前些時瘦了許多。
幸好這車廂夠大,雲娃也上來盤膝坐在裡面。
雲燕亭忽然看見雲修儒,眼淚汪汪的瞧著自己,想起廉松風說過,這人便是自己的父親。於是,伸出一隻手在他臉上碰了碰道:“你是我父親嗎?”雲修儒見他,活脫脫兒的小孩子模樣。想起那日讓他送駱緹回家,他死活不願離開自己。如今……雲修儒向他伸出了手,雲燕亭雖覺得這個父親長得好看,不像那個老頭兒(駱緹)凶神惡煞的,但還是不敢輕易握他的手。
周氏同隨從將飯菜端了過來。廉松風讓雲燕亭自行用飯,自己抱了雲修儒靠在懷裡,雲娃一勺一勺的慢慢喂著。雲燕亭眼巴巴的望著,只等他吃完了,才將手裡的碗捧到廉松風面前道:“我也要喂。”雲娃在旁聽得一皺眉道:“哥哥不是會自己吃嗎?”雲燕亭見她拆穿了自己,憋起嘴來又要哭。雲修儒十分不忍,叫了雲娃喂他,雲燕亭卻不買賬,非要廉松風不可。無奈之下,廉松風只得端過碗喂起來。雲燕亭一手抓了他的袍子,眉眼彎彎的望著他。雲修儒靠坐在一旁道:“這孩子打小兒便跟著我,辛苦勞累這些年,竟落得這個下場。雲娃,你看著為父的面上,莫要嫌棄與他才好。”雲娃含笑道:“爹爹放心,他是我哥哥呢,怎麼會嫌棄與他?”雲修儒滿意的微笑頷首。
雲娃見有陽光映了進來,起身推開了半邊窗戶,正巧看見魏允之,在不遠處向她招手。雲娃暗自一笑,跟父親打了招呼下車去了。
魏允之見她過來,忙低聲問道:“你可是答應我的,不會對他……”雲娃點頭道:“這裡離京城不算太遠,倘或他出了事,早就傳過來了。放心,就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才忍下了只口氣。”魏允之有些狐疑的望著她道:“你與向夫子一道,怎的反落在我們身後了?”雲娃不慌不忙的道:“我曉得夏桑林到了最後,一定要堵著問我大哥哥的事。不想讓他知道芙蓉居的密道,更不想讓清尊與他動手,壞了大事,所以便故意落後了。”魏允之聽她說的條條在理,權且相信了。忽悠想起什麼道:“我實在沒臉見你父親,你別在他跟前兒提我。”雲娃笑道:“魏伯伯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呢,焉有不當面相謝之禮?”魏允之一時老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叫莫再挖苦了。雲娃正色道:“一筆歸一筆,侄女心中還是分得清的。”說罷,認真要與魏允之行大禮。慌得他手忙腳亂的扶住道:“好侄女,你這不是在羞臊與我嗎?我委實得當不起呢。”說罷,急急的去了
他前腳方走,魏清尊後腳便擋住雲娃的去路,滿臉放光的笑道:“我離得那麼遠,便聽見妹妹叫我的名字,難得難得。”雲娃撇嘴道:“我以前就沒叫過你的名字嗎?”魏清尊笑道:“自然是叫過的。只不過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將出來,未免太生疏了。嘿嘿,妹妹日後便依方才那般稱呼,才顯得我們打小兒,青梅竹馬的……”忽然看見雲娃衝著自己,陰陽怪氣的笑著,掉頭便跑。
雲娃轉了一圈兒,方要上車又停住了。悄悄掀起門簾一看,只見廉松風將雲修儒與雲燕亭攬在懷中,低語道:“如今好容易脫離了苦海,以後的日子,咱們一家人好好的過吧。”又對雲修儒道:“不許再說那些個喪氣話。你真忍心撇下我們三個,不管不顧的走嗎?還記得,你在軍營對我說過,要與我一世牽手。怎麼,敢是要反悔了?”雲修儒捂著嘴,輕輕的咳了幾聲道:“我還能活著出來,再見到你們,知足了。”廉松風道:“這便知足了嗎?雲娃還沒成親了,你連女婿的面也沒見到。聽我的話,把身子養好了,享幾年清福吧。”雲修儒望見他眼中,濃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