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用過早飯,囑咐兩個小孩兒幾句,便往灼陽宮去了。
今日天氣格外的晴朗,樹枝上結的冰稜,在陽光下發出七彩之光。
雲修儒緩緩而行,約走了近半個時辰,方看見灼陽宮的大門。
上前舉手正要叩門,不想,門卻自己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圓臉少年,打裡面走快步走出來。兩人均為提防,正好撞了個滿懷。若不是少年眼疾手快的,將雲修儒一把抓住。他定會摔倒。
望著這個比自己稍矮些的少年,雲修儒唇邊綻出一抹微笑。猶如冬日暖陽,讓人流連不已。
汲慶祥就怎麼抓著他的手,痴痴的立在那兒,彷彿已經沉溺其中。直到耳邊響起溫婉柔和之聲,方才醒悟過來。
雲修儒見他滿面羞愧,期期艾艾的不能言語,笑道:“上次匆忙,不曾問得小哥兒名諱,敢問如何稱呼?”汲慶祥躬身道:“實不敢當,小的賤名叫做汲慶祥。”雲修儒點頭笑道:“真乃好名好姓也。”
汲慶祥漸漸緩和過來,拱手問道:“不知雲掌印到此有何公幹?”雲修儒道:“哪裡有什麼公幹,今日是特來拜謝廉首領的。不知在否?”汲慶祥面有難色的道:“實在不巧,我們爺出去了,臨走之時,不曾說幾時回來。”
雲修儒一聽,好不沮喪,只得道:“煩你與廉首領說一聲,我來過了,他既然公務繁忙,我改日再來拜會吧。”汲慶祥道:“是為了那日之事吧?那事原不值一提的,雲掌印也太多禮了,這般辛苦跑來,我們爺如何當得起?”雲修儒道:“那日可有耽擱廉首領的正事?”汲慶祥笑著搖搖頭。雲修儒道了聲“告辭”,轉身離去了。
沒走多久,忽聽得身後一人叫道:“汲哥兒,汲哥兒。哎呀,昨晚吃醉了,廉爺等著罵我了吧?哎,你掐我做什麼?”
雲修儒身子一僵,慢慢轉過來,望見汲慶祥同一個內侍在一起。見自己回頭,神色尷尬至極。又狠剜了那內侍幾眼,到把他弄得莫名其妙起來。
以為他要走過來,高聲喝罵自己,然後拉自己到爺跟前去評理。以為他會滿面怒容,拂袖而去。以為……
猛抬眼望去,那人卻在向他微笑。遠遠兒的,那抹青影逐漸模糊,彷彿融化在金色的陽光裡。
汲慶祥心中莫名的難受起來。幾欲追去,又極力的忍住了。那內侍被他扯住膀子,疼得好一通兒鬼哭狼嚎。
不知不覺間,雲修儒又來到翠微湖畔。
猶記得當日,那人對自己侃侃而談的模樣。又想起高志遠的話,雲修儒不由笑出了聲兒,喃喃自語道:“他那樣的一個人,怎肯與我交往,豈不玷汙了他去?哈哈,我又是甚等樣人?鬼不成鬼,人不成人的。可笑,還妄想與他結交。今日怨不得別人,實乃自取其辱。”
正靠著樹胡思亂想,忽見靳鶴年領著幾個內侍走過來。
雲修儒不願與他囉嗦,方要離去,不想靳鶴年已拱手施禮道:“雲掌印多日不見,清減了許多啊。”雲修儒只得打點起精神,回禮道:“靳首領這是要到哪裡去?”靳鶴年來至跟前,得意的笑道:“今晚,陛下於月華殿宴請波利王子。因念著我們娘娘產子有功,去了禁足令,召晚上陪王伴駕了!”又搖頭笑道:“這俗話說的好啊,‘小兩口而吵架,床前吵,床尾和’。我們娘娘跟陛下,本就情深意重,豈是輕易讓人離間的?如今,又有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就越發的親蜜無間了。”雲修儒不動聲色的道:“靳首領到是該在貴妃娘娘跟前多多勸諫才是。我還有事,告辭了,”說罷,轉身要走。
靳鶴年忽然道:“聽說,雲掌印的千金還未斷奶?”雲修儒不知他何意,愣了一下。靳鶴年拿了眼,在他胸口上來回打量,怪腔怪調兒的對手下道:“哎,雲掌印又當爹又當娘,還要親自餵奶,陛下跟前兒又得盡忠,著實的辛苦。雲……”雲修儒漲紅了臉,打斷他的話道:“靳首領,你胡說些什麼?”
眾人見他此時,秀眉倒豎,粉面含嗔,竟是動了真氣。一旁的幾個內侍,都閉口不言了。
靳鶴年強撐著道:“怎的是我胡說,宮裡早傳遍了。”雲修儒方要開口與他理論,卻見駱緹同高智遠走過來。眾人忙上前見禮。
靳鶴年藉口有事,領著人急匆匆去了。
駱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聲色俱厲模樣。心中暗自搖頭道:“真真是個文弱的書生,連發個脾氣也這般沒威勢。”想到這兒,拍了拍他的肩道:“休要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又看了看他的臉色道:“身上可大好了?”
雲修儒收了怒氣,平靜一下道:“有勞公公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