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今日才入宮,便被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往日,那些承恩的嬪妃們,自己也沒下過重手。如今是怎麼了?自己屈尊降貴的百般挑逗,那人卻直挺挺地躺著,跟塊木頭似的。(沒法子,被迫省略幾十字。)
直到發覺那人氣息奄奄的一動不動了,這才慌了神。一面與他輸入真氣,一面大叫著“傳太醫”。
自登基以來,還沒有哪個人,讓自己如此大失常態。難道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中興帝抬袖與雲修儒拭汗,儘量放柔了聲氣道:“守真,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朕……我錯了。你要怎樣都行,只別離開我便好。”雲修儒索性躺下不睬他。
中興帝知他在氣頭上,嘆了口氣道:“你這幾日好好在我這裡養傷,一會兒讓人把柳春來叫來伺候。”雲修儒道:“陛下如何知道他的名字?莫非,他是陛下親自指派的嗎?”中興帝道:“你休要誤會。那孩子是我無意看見的,當時,只覺得他長得十分乖巧。看的出,你很喜歡孩子,因此叫他來服侍。”雲修儒道:“奴婢一介內侍,如何能在陛下寢宮留宿?便是后妃,也沒有這個道理。”略喘口氣,又道:“再者,雲娃離不開奴婢。”中興帝道:“你放寬心,駱緹待雲娃猶如親生……”話未講完,雲修儒便打斷道:“她父親還活著了。”中興帝皺了一下眉,半響方道:“你這一身的傷,如何照顧她?”他這話,正戳在雲修儒的心口上,又是氣又是恨。臉色由白轉青,嘴唇兒抖得一句也說不出來。中興帝握了他的手道:“你彆氣,朕……我放你回去便是。”
果然,當孫樹熬好了藥奉上,中興帝執意給他喂下後,雲修儒被一乘暖轎抬回了自己住處。此事,也讓後宮譁然一片。
青鸞宮中,皇后端坐鳳椅之上。她比中興帝小五歲,是先皇親自指婚的。其父是當朝的太師,長兄任五軍都督府,左都督。二兄長任吏部尚書,四弟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有位姑母,乃是先帝的妃子。皇后雖是女流,卻是城府頗深。與中興帝結髮十數載,育得長公主和二皇子兩個孩兒。皇后容貌端莊,性情嫻靜,從不以勢壓人。
妃子中,若有事鬧到跟前,只消三言兩語,便把眾人說的服服帖帖。而她,又是個賞罰分明之人,因此,從上至下,莫不對她交口稱頌。
青鸞宮首領內侍酈懷生,捧了茶,小心的奉到皇后手中,輕聲道:“依奴才愚見,那雲修儒,不過是陛下的換口兒小菜兒。娘娘請想,他已是為人父了,二十多歲的人,如何能比得過女子?他便是個天仙,又能怎麼樣?姜昭儀如何?只兩年光景,陛下便將她淡忘了。記貴妃了,月子尚未做完,陛下就領了個新寵回來,小公主,小皇子都沒耐心抱幾下了。奴婢聽說,記娘娘發了狠話了,定要置雲修儒於死地而後快。其實,做孌寵的,二十歲便算老了,他都二十有三了,還帶著個小孩子。等一二年,顏色衰敗,哼哼,陛下還會去嗎?再有,奴婢聽說,他性子倔強……”說到這兒,
酈懷生湊到皇后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陛下若不是拿他的孩子要挾,他是不會就範的。娘娘還不知陛下的性子嗎?依奴婢看,怕是到了極限了。若雲修儒再要倔強,嘿嘿,不用他人動手,陛下便會要了他的命。”皇后呷了口茶,儀態端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流螢宮中,記貴妃食不甘味的推開首領內侍靳鶴年遞來的飯碗,靳鶴年放下碗勸道“娘娘這是何苦。他不過就是個孌寵罷了,陛下縱然愛他,他還有幾年好顏色?二十多歲的了,還帶著個孩子,陛下不過是圖個新鮮。再有,他一介草民,無權無勢
7、第 7 章 。。。
,入得宮來,兩眼一抹黑,能翻出什麼大浪來?”記貴妃冷笑道“我聽說,駱緹打算收他的女兒作義女了。”靳鶴年搖頭道:“這只是謠傳罷了。娘娘請想,退一萬步講,陛下要對他有所封賞,他的女兒豈不是公主,駱緹又怎能收公主為義女了?”記貴妃恨聲道:“他是什麼東西?他的女兒也配是公主?”靳鶴年趕忙道:“娘娘息怒,奴婢只是這麼一說。”記貴妃道:“這等看來,他到有駱緹做靠山了。”靳鶴年略一沉思道:“駱緹在陛下面前最是得寵,可他畢竟只是個奴才,不過有些臉面罷了。”記貴妃冷笑道:“什麼臉面?給他臉才有臉。我早晚收拾了他!”靳鶴年慌忙做出噤聲的手勢,又快步走到門口看了看,這才返回道:“娘娘需小心些……”話未講完,記貴妃便發怒道:“你到怕他得很了。不過是個奴才,敢是要以奴欺主嗎”靳鶴年道:“娘娘,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依奴婢只見,還得拉攏他才好。”記貴妃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