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卝中喃喃自語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這便如何是好啊?”
下午時,雲修儒果然去了六雅居。魏崇翼早選了一匹溫順的半大黑馬,手把手的教他如何駕馭。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緊張的緣故,雲修儒的衣衫被汗水浸透。柳春來看他臉色有些發白,忙勸他們該回去了。雲修儒看了看日頭,見果然不早了,半哄半勸的,拉了魏崇翼往回走。
回到灼陽宮,雲修儒忙命人燒了熱水,服侍魏崇翼沐浴更卝衣。又讓柳春來端了點心過來,叫他先墊墊。臨去之時,魏崇翼在他耳邊道:“大過節的,別一個人悶在屋裡,出來同他們說笑說笑。你等著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雲修儒笑著催他去了。
回到自己房卝中,柳春來服侍他沐浴已罷。拿了手巾,與他擦乾了頭髮,重新梳好了髮髻。又扶他到床卝上躺好,把床帳放下,將一個小藥盒遞進去,嘴裡碎碎的念道:“皮都磨破了,爺幹嘛還騎在馬上不下來?忍到現在才說,不疼啊?”雲修儒一面上藥一面道:“也不知這初學騎馬的,是否都這般?”柳春來道:“這還不簡單,問問廉首領不就知道了。”雲修儒掀起床帳嗔道:“怎麼大的孩子了……有拿這個去問人嗎?”
柳春來放好了藥膏,回到床邊坐下道:“這有什麼,他又不是婦卝人,怎麼就不好問了?”雲修儒皺眉道:“你還說?越發的不像話了!”柳春來手執白紗團扇,輕輕的為他送著涼,一面道:“原來只聽他們說,廉首領相貌是何等的威卝武,功夫是怎生了得。如今到了這裡才知道,廉首領處事公正,為人卝大方。過節吃酒,哪一回不是他拿出體己來辦的?這一次又是如此。”雲修儒閉了眼道:“你且出去幫幫忙,我這會子乏得很呢。”
柳春來知他在想雲娃,望了門口一眼,小聲勸道:“姑娘挺招人稀罕的,在那邊一定受寵的了不得了。不會受罪的。”雲修儒被他說中了心事,嘆口氣道:“你小孩子家懂什麼?她若是在那邊受寵,天長日久,還能記得我這個親生父親嗎?她若是不受寵,那豈不要遭罪?我這會子心裡頭亂的很,你出去吧。”說罷,背過身去。柳春來放下扇子,悄悄兒的退了出去。
雲修儒打被單下,翻出雲娃的小衣服,將臉貼在上面,喃喃道:“雲娃雲娃,我們父女幾時方能團聚呀?”也許是騎馬累著了,漸漸睡去。
約半個時辰後,雲修儒清卝醒過來。下床吃了碗粥,便又倒回床卝上歪著。
魏崇翼同廉松風回來時,他還在床卝上假寢。魏崇翼讓柳春來把那盤金絲燒麥拿過去,囑咐不許吵醒他。又笑著說,必定是騎馬累著了。柳春來也回說,雲修儒為學騎馬,連腿也磨破了。廉松風忙問,是否上過藥了?柳春來回了,躬身退了下去。
廉松風與魏崇翼習武已畢,回到房卝中躺了不到一炷香的時候,正朦朧間,猛的一下驚醒,翻身坐起,從開啟的視窗掠出去。屋頂之上,一個黑衣蒙面之人,穩穩的立在那兒。他的肩上扛了個人形的口袋。廉松風正要喝問他是誰,一眼便看見在他左胸上,用金線繡了一隻展翅的大鵬鳥。低聲問道:“陛下要你帶他去何處?”黑衣人向他微微的拱手道:“既知是陛下差遣,又何必多問?”說罷,急躍而去。一陣風吹過,掃下無數的枝葉來。
雲修儒模糊間,只覺得身上像壓了塊石頭,竟有些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幾下,倒越發壓的緊了。猛地一睜眼,見果然有個人壓在自己身上。方要大聲驚叫,卻被那人捂住嘴,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守真別怕,是我。”雲修儒瞪大了雙眼,望著近在咫尺,許久不曾相見的容顏,半天方叫了聲陛下。忽然,發現自己竟是一卝絲卝不卝掛的躺在他身下,頓時又羞又惱,用盡全力的掙扎起來。只可惜,對中興帝而言,無疑是螳卝臂卝當卝車。
他用強壯的雙臂,將雲修儒禁卝錮在懷中,在他耳邊道:“知道你恨我,我不怕你恨。只要你平安的活著,怎麼樣都好。”說罷,便將事情的真卝相悉數相告。雲修儒聽後非但不信,反而冷笑道:“皇后仁慈良善宮中上下盡知,他是你的結髮妻子,你,你竟這般詆卝毀與她!當日卝你曾說,寶麟親王要你將我送與他。可笑,我竟信了。今日看來,哼哼,你真是枉為人君!”中興帝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喉間湧動,忙收住心神,慢慢將它壓回去。他靜靜的望著雲修儒的臉,一遍一遍,用眼神細細的,描繪著那精緻的輪廓。彷彿要將那人,深深的刻在心上。
雲修儒也發現,中興帝的臉色不大對,稍稍停止了掙動。中興帝忽然露卝出一絲苦笑,極輕的嘆了口氣道:“我的心你看不到,我為你做的,你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