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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慶祥忙端了秀墩過來,請他坐下。

駱緹昨日先找了此間的縣令,本想讓他派人跟自己一起去,免得百姓誤會。誰知郤知縣有他自己的打算。此一去能見到,當朝的兩位頂級人物,說不定就此官運亨通,遠離這座邊陲小鎮。於是,他毛遂自薦,將自己九歲的女兒,牽到駱緹面前。駱緹何嘗不明白他的心思,見那女娃還算乖巧。尤其是聲音,甜甜糯糯的,倒有幾分像雲娃。遂帶他父女到了軍營。

那女娃出奇的有耐心,在雲修儒耳邊反反覆覆的叫著“爹爹”,聽得柳春來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想著,若是姑娘在,也該有她怎麼大了吧?

駱緹掀簾而進。金生手裡端著熬好的藥,遞給了汲慶祥。向王爺請過安,又與郤知縣點頭致意後,駱緹將目光移至雲修儒臉上,輕聲問道:“還不曾醒嗎?”柳春來搖搖頭。汲慶祥過來與雲修儒喂藥,郤知縣父女退到一旁。柳春來忙將雲修儒的頭微微撐起。汲慶祥連餵了兩勺兒,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柳春來哽咽道:“爺千不念萬不念,只念著姑娘吧!”這話方說完,只聽雲修儒低低的叫了聲“雲娃”,那邊郤知縣的女兒立刻回道:“爹爹,我在了。”駱緹連忙將她拉過來,催著她繼續叫。那女娃又連叫了幾聲,眾人驚喜的發現,雲修儒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魏允之見他們盡顯期盼之色,也顧不得郤知縣在場,幾步跨過來,目光鎖定在雲修儒的臉上。郤知縣以陪同女兒為由,將耳聞已久的人美美的飽看一頓,得出結論,秀色可餐,名不虛傳。

片刻後,那兩片蝶翼果然緩緩開啟,眾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雲修儒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明明聽見有人在喚“爹爹”,怎麼又沒有了?方要將眼睛闔上,一個小女娃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在耳邊,連著叫了幾聲“爹爹”。這一次,他徹底的被驚醒了。眼珠微微轉動,見身周圍了好些人,都盯著自己看。臉上雖有笑容,眼中卻是淚光閃動。那女娃又喚了一聲,成功,的將雲修儒的目光引至她身上。汲慶祥迫不及待的指了指手裡的藥碗。那女娃聰明得很,忙接了過來,對雲修儒笑道:“爹爹吃藥吧。”雲修儒呆呆的望著她,心裡一陣明白一陣糊塗。是她在叫我爹爹嗎?她是雲娃?雲娃回來了?都長這般大了?不對,她不是雲娃,她不是……雖然懷疑,但還是忍不住張開了嘴,任那女娃一勺一勺的將藥喂完。魏允之扯了郤知縣到一旁低語道:“雲公公若是好了,令千金便是頭功呢!”郤知縣慌忙躬身道:“不敢不敢,這都是臣該做的。” 眾人正自歡喜不迭,李放帶著藥童走進來。見雲修儒清醒過來,也自長出了一口氣。汲慶祥喜滋滋的,趕著去與廉松風報信了。

李放請了眾人出去。在榻前坐下,看了看雲修儒的臉色道:“公公總算是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雲修儒比先前,似乎又清醒了些,認出了眼前之人,只是沒力氣說話,朝他微微的點了下頭。李放捧了他的手出來,仔細為他診脈。柳春來有些緊張的盯著他的臉,想看出一些端倪。可直到藥童收了引枕,那張臉依舊是平靜無波。不由自己安慰道:“只要他不皺眉,便是無妨了。”李放輕聲道:“我與公公換藥吧?”說罷,伸手卷起雲修儒腳下的被子。雖然帳中兩三個火盆燒著,□的面板一旦接觸到了空氣,還是引起了雲修儒的警覺。他臉色大變,劇烈的掙扎起來。幾乎是帶了哭腔的求道:“別,別看……求你……”李放慌忙按住他道:“公公莫急,這藥我就留在這裡,以後都讓柳哥兒服侍你上吧。”一面說,一面將被子與他掖好。又叫了柳春來到一邊,將藥交付與他,細細說明先上哪樣,後上哪樣。都安排妥帖了,這才像雲修儒告辭,回自己住處熬藥去了。

今日顧觀儀大宴三軍。洪巍,鹹宗,暴莨,還有夏百年父子,齊齊來到廉松風帳中。見他正滿面喜色,兩眼帶淚,雙手合十的禱告上蒼,忙問緣故。汲慶祥在一旁代為轉達了。眾人一聽,皆向他道賀。他們至今也不敢相信,那樣一個柔弱的人,竟會手刃百里安平與劍下。夏百年伸著大拇指道:“雲公公真是條漢子,我從今以後服他了。以前聽了他們的話,錯怪了雲公公,還對他動粗……唉,待他好了,我定要去負荊請罪。”洪巍想起了正事,拉著廉松風要去吃慶功酒。廉松風此時哪有這個興致,再三的推脫不去。卻怎禁得眾人百般的相勸,甚至拖拉起來,只得從命。回頭囑咐汲慶祥,那邊若有什麼,立刻來回。這才隨那幾個往中軍帳而來。

夏桑植遠遠的落於人後,沒精打采的走著。夏桑林故意放慢了腳步,與他並肩而行。夏桑植底垂著眼簾,冷冷的道:“你跟著我做什麼?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