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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到了魏允之處。

駱緹見魏允之手裡抓著一張紙,臉上涕淚交流,嘴裡卻“哈哈”的笑著。枕頭被褥扔了一地,幾個小內侍嚇得都不敢進他身。魏允之陡然看見駱緹,眼中竟騰起一股殺氣。撲將過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吼叫道:“你們把我兒子藏到哪兒去了?”眾人一聽,無不是瞠目結舌。高智遠見駱緹兩眼直翻,幾乎連舌頭都伸出來了,慌得用力掰著魏允之的手,不住的求道:“王爺開恩,王爺開恩吶!若是將他掐死了,豈不什麼都問不著了嗎?”宦海寧也上前,將魏允之同駱緹好歹分開了。

駱緹伏在地上,咳喘了半日方緩過來,暗自埋怨道:“杭士傑呀,杭士傑,你到是兩手一拍,走的乾淨,卻留我一人來頂缸。”一面想,一面示意高智遠將自己扶坐起來,靠在他身上,喘吁吁得道:“請二位大人先回避,此乃宮闈秘事,不可外傳。”顧觀儀,宦海寧一聽慌忙躬身退下。夏至領了小內侍們,也跟著退了出去。

高智遠要起身,被駱緹攔住道:“你是我心腹之人,我很信你。”說罷,扶了他的手在地上跪好,向魏允之叩了個頭,方要說話,魏允之劈面將那張揉皺了的紙,拍在他臉上道:“他倒是好心腸,臨走了才告訴我,這世上我還有個兒子。還給跑丟了。哈哈……一會兒說有,一會兒又說沒有了,丟了?你們想幹什麼?拿我當傻子玩兒了?還有啊,我有沒有兒子,我不知道,你們卻知道。杭士傑一人沒那麼大的膽子,他同你都是先帝的人,這裡頭必定有我皇兄一份兒。你今兒若還敢隱瞞,我立刻便結果了你!”駱緹見魏允之氣的直喘粗氣,眼中血絲盡顯。雖然心虛,但好歹在宮中數十年的磨練,什麼沒見識過?穩了穩心神,開啟那張紙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王爺有一子,名喚善寧,不幸與一歲時走失。”無頭無尾的一句話,讓駱緹又氣又惱,暗道:“你不管不顧的全說將出來,只圖個安心,卻叫我如何處?罷了罷了,先帝已然不在,還守著做什麼?”向上叩頭道:“王爺可還記得數年前,留香院的楚腰姑娘嗎?”魏允之乍聽之下有些耳熟,細想時腦中又是一片空白,狠狠地道:“你有屁就放!”駱緹見他果真是想不起來了,暗中又將杭士傑罵一遍:“他已忘得乾淨,你又何必舊事重提了?索性瞞他一世又如何?”想到這繼續道:“那楚腰當年是留香院的清倌人,王爺與她有一段露水姻緣呢。不期那女子造化大,僅一次便有孕在身了。她不僅造化大,膽子更大。也不知是受人指使,還是別的什麼原故,居然上門來找王爺要名份。偏生那日王爺進宮去了,杭士傑好歹將她穩住。約了次日午後,在一茶樓相見。等她走後,杭士傑立時親來見奴婢,說明了此事。奴婢因聽他說,楚腰有了身孕,不敢擅作主張,只得奏明瞭先帝。先帝一聽,頓時便龍顏大怒。吩咐說,明日派人先到院中仔細打探一番,看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王爺的?在帶一妥帖之人,前去與她診脈。若沒有孕,此女便留不得了。若果真有,立時替她贖身,將她安置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待她生下孩子便立刻處死。”魏允之一時壓不住火兒,衝將過來反反順順的給了他幾耳光道:“不用說了,那楚腰必死無疑了?”駱緹被他打倒在地,眼前一片金光燦爛,半天做不得聲。

高智遠慌得跪爬幾步,擋在他二人中間,不住叩頭道:“求王爺手下留情,且聽駱掌印把話講完,再作處置。”魏允之重重的哼了一聲,轉回身坐下。高智遠回頭扶起駱緹,只見他雙頰紅腫,連嘴角兒也給打破了,滴得衣襟上斑斑點點到處都是。駱緹此刻哪裡還跪得穩,高智遠只得將他半扶半抱的跪坐在地上。駱緹拭乾血跡道:“王爺且休發怒,聽奴婢說個道理。想那楚腰,不過一介風塵女子,怎會有如此的膽量?竟然到王府來要名份?背後必有不軌之徒從中指使。先帝是怕王爺清譽被毀,皇家面子不保,實在是迫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魏允之罵道:“狗屁不得已!反正人被你們殺了,還假惺惺的說什麼道理?你們怎的就不想想,她身份再卑賤,好歹也是我孩兒的母親,是我的女人。哼哼,真個是拿著人命做草芥。”駱緹喘了口氣,搖頭道:“楚腰並不曾死。”魏允之以為聽錯了,瞪著他道:“你再說一遍。”駱緹又重複了一遍。魏允之跨到他跟前,十分不雅的蹲在他身前,揪著他的衣襟道:“你他媽的還敢騙老子?”駱緹苦笑道:“委實不曾說謊。是杭士傑一時心軟,還未等她生產,便將她藏到了別處。他知必不能瞞過奴婢,竟親到奴婢家中,求奴婢網開一面,保住他們母子的性命。其實先帝也捨不得那孩子,畢竟是王爺的親骨肉。依先帝的意思,是要殺其母而留其子。到時只說是王爺府裡的婢女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