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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馬綠波當時還只是個小毛丫頭,因為母親多病,一多半兒都是司馬凝在照顧她。因此,二人情同母女,時常進去探望與她。也是無意間的玩笑話,讓司馬凝決定在出嫁之時逃走。果真是天遂人願。在去男家途中的第二日晚上,司馬凝懷揣著,從家裡帶出的細軟,戀戀不捨的望了望,自己不菲的嫁妝,忍痛離去。

她雖然年輕,功夫卻相當的不弱。人機靈膽子又大,扮成俊俏的少年後生,撒歡兒的到處玩耍。她舊居孤島,哪裡見識過塵世的繁華喧囂,看什麼都覺得有意思。因穿的是男裝,模樣又俊,惹得路過的年輕女子們,未免對她含情默默的多看兩眼。這倒勾起了她小孩兒心性,裝腔作勢的還了人家一個媚眼。那女子頓時羞得滿面緋紅,低頭,快步從她身邊逃走。每每遇到此事,必定會躲到僻靜小巷中大笑一陣。她在這邊笑得開心,有人卻在那邊看得開心。於是湊巧,他們便認識了。一來二去,那個男人風流瀟灑的外貌,詼諧的談吐,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數月之後,來到了那人在京城的家。在那人甜言蜜語的頻頻攻勢下,司馬凝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他。水乳交融,蜜裡調油,這便是那段日子的真實寫照。人都說:“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開。”美好的東西總是轉瞬即逝,快得令人心悸。當那個冷豔的女子出現在面前時,什麼都改變了。那人沒有再拿正眼看過她,冰冷的,還算客氣的請她離開。打不贏,更罵不過。原來,那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子。她自始自終,不發一言的坐在那兒。神態悠閒的,彷彿在看一出鬧劇。司馬凝把那包銀子狠命的砸還與他,收拾起碎了一地的心,有些狼狽的離去。

牽著馬,漫無目的地走出了京城的大門。有一瞬間,她想起了兄長。那個脾氣古板執拗,又極愛面子卻真心疼愛她的人。若有他在,自己怎麼會受這等委屈?要回去嗎?京城離七珠島千里迢迢,身上的盤纏根本不夠。回去做什麼?自己逃婚,丟了兄長的顏面,回去不打死才怪,還要被人恥笑。不,絕不會去!不經意間,她看見路碑上寫著“桃花村”三個字,眼睛微微一亮,牽著馬走了過去。

仲春時節,桃花飛舞,她便在那桃樹下漸漸睡去。不知何時被人喚醒,睜眼一看,見一女子身著男裝,正關切的望著自己。見自己醒來,慌忙往後退了幾步。司馬凝正讚歎她的美貌,不想,從後面來了一個莊稼漢,對著那“女子”叫了聲兄弟,把她嚇得直接靠在了樹上,腦子暈暈的,以至別人問她的話,都沒聽清。那人又重複了一遍。她謊稱出來遊玩,被無賴搶去財物。問她家裡的人啦?她便閉緊了嘴,再不開口。於是,在那個兄弟的一再央求下,她被帶回了家。在那裡一住便是四五天。司馬凝在“萬般無奈”之下,向兩位嫂嫂吐露了“實情”。稱自己是鏢師的女兒,母親早喪,父親也在三年前去世。本想投奔遠房的親戚,人家卻不願接納,回去亦無所依靠。正自彷徨之際,便遇見了他兄弟二人。因為素不相識,所以扯了謊。兩個女人似乎是商量好的,異口同聲的為兄弟起做媒來。其實,司馬凝這幾日,都在留意那個叫雲修儒的年輕人,多少也瞭解了他的身世。原來,也是個可憐之人。這裡的幾間屋子,都是他出錢維修的,幾畝薄地也是他出錢買的。他雖做不了重活,農活,家裡的一應大小事卻搶著在做。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少爺的架子。晚上閒暇之時,才看見他拿起書本執筆寫畫,神態寧靜而端詳。他大哥的孩子已有三歲,二哥的也有一歲多了。不纏著自己的母親,卻最愛粘著他。每當看他抱著孩子時,那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此刻,司馬凝的心裡便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湧動。有時與他對面相遇,他總會微低著頭,側身避讓,待她走後他才走。他沒有那人所謂的詼諧,言語雖少,確實在。思之再三,司馬凝終於點頭。雲修儒的大哥,雖對那女子的來歷仍有懷疑,但禁不住兩個女人的一番說教。想著家中貧寒,這個兄弟有生的那樣,難得有這麼美貌的女子不嫌棄,只得答應了。去與他說時,他卻怕拖累人家,不肯答應。兩兄弟直勸了有半個時辰,他才勉強同意。

等到洞房花燭,春宵一刻之時,司馬凝見雲修儒比她還靦腆,還青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雖然青澀卻極為體貼。動作舒緩,生怕弄疼了她。待雲收雨散後,他毫不遲疑的,咬破自己的小手指,將血盡數擠在那張驗貞帕上。司馬凝又羞又愧,問他為何要替自己隱瞞?雲修儒扶她躺下,將她攬在懷中輕聲道:“想你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必有不得已之處,實在是非你所願。我又何必再揭你的痛處了?只要日後,我們夫妻二人能相敬如賓,患難與共,比什麼都強。”司馬凝緊緊的回報著他,在那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