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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太妃笑著讓巴顏珠再去換個手爐上來,才說:“你這孩子終不懂這女兒心思,女人沾了執念會比鬼怪還可怕,如今皇后要有所動作,額娘倒是有個想法,順治年少混亂的那段時期,倒是有個硬氣女子,只是可惜了……”

太妃惋惜的嘆口氣,博果爾對這名女子倒是略有耳聞,問了句:“額娘對那女子的容貌熟悉嗎?”

“見過幾次,倒非天姿國色,只是笑容很招人喜愛,而且外貌看來溫婉柔順,性情卻十分剛烈。” 太妃回憶道。

“額娘是覺得皇上對她還有印象?”博果爾確認著。

太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其實順治對她倒不是真有情誼,畢竟那時候順治的心思更多放在掌握政權上,只是看他迎了烏雲珠進來,我想,太后也是知道皇上怕是心裡留著殘念。畢竟,那女子是真正為了他去的。”

“額娘如今的意思?”博果爾大概已經猜出額孃的意思。

“額娘需安排一個相似的女子到順治身邊,若順治對烏雲珠真有情誼,這步棋也不過是廢了,若皇上真是心有殘念,烏雲珠總要遭到報應的,也不過是應了佛祖那句話罷了。”

博果爾垂下眼眸,心中應聲想起,人生最難不過是求不得。

第二十四章 這顆棋子

透過乾清宮的長道上;小太監撐著羅傘緊跟在博果爾身後;生怕那雪花落在了對方身上。皇上早早打發他在景運門候著;就是看這雪越發大了;沾在人身上頃刻就化;怕溼了襄親王的衣服才讓他出來迎接。

小太監想到剛剛襄親王出了馬車見著他時;臉上似劃過了一抹詫異;只是再看去仍是一張溫和笑顏。在問過是皇上派他前來接應時;襄親王讓下人將傘具又放了回去,配合的讓他撐著傘走在其後。

雪簌簌下著;他偷覷了眼對方俊雅如白玉的面容;在雪光映襯下更是透亮;情不自禁地想;宮中人都說襄親王性情如玉;他大字不識,自然也不懂這句話形容出來到底是何種模樣。只是如今看到,這才對將人比成玉有了懵懂的認識。

博果爾進了殿內,將深藍色的斗篷解下抖了抖,遞給一旁的小太監。乾清宮內通了地龍,入門就感覺冰涼的肌膚像瞬間泡在了溫水中一般,脈絡都活泛了起來。

他徑自向偏殿走去,平日順治召他議政,多會選在偏殿,談話說事都自在一些。掀了簾進去,博果爾眼皮跳了跳,正對門的角落處,忽然多出了以往絕未出現過的宮女,因對方背對自己,博果爾看不到這宮女的容貌,見她動作,似乎正照看著角落矮桌上銀碳小爐煨著的東西。

而在另一側,順治正坐在榻上靠著軟墊看書,見他進來,招了招手讓他坐到另一側:“朕有些時日沒見著你,寒冬凌冽,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博果爾無奈的應了聲,回道:“府裡的廚子日夜想著法子填我的肚子,前段時間見了額娘還說我胖了,照這一日四頓的吃法,臣弟早晚成了肥腸豬腦的模樣。”這李太醫換了節氣、就要變著法子出新食膳,他也是變相向順治要求將那些食補減免一些。

順治放下書,上下掃視了博果爾一圈,嗤笑道:“就你這模樣,估摸還賣不出好價錢,若是那廚子真能把你喂得跟豬似的,朕還真要好好打賞他一番。”

博果爾不置可否的打住話題,最近民泰安生,需處理的國事也並不多,之前賦稅改制進展順利,接到詔令的時候,他還是有些莫名不解的,實在是想不出有何可商議的政事。

他視線一轉,忽見著對面那宮女從桌上取了勺子,從爐上的罐中舀出一勺清水,手臂微曲,似乎是將水慢慢傾斜淋下。

因宮女面對死角的位置,他看不到那女子面前有何物,順治卻在此時出言:“近日朕遇到件趣事,想著之前在你府上醅酒吃蟹,想你定會喜歡,便喚你也來試試。”

博果爾聽了這話,又見那宮女將水傾倒完後,又舀一勺,他清晰聽見水落入觸底的聲音,前後一推敲,他心裡約莫猜到那女子恐怕是在泡茶,只是用的南方茶藝。

南方茶藝講的是養道,品茗前的工序較繁瑣,最開始需用水養茶具,而泡過的第一口茶也不能飲用,而用來燙杯,雖然手法繁瑣,動作間卻舒展優雅,博果爾從背後觀她動作,也感覺如同在欣賞一幅行雲流水的山水畫。

兩人談話間,那宮女已經將茶泡好,端起茶座,轉身向他們走來。

博果爾先見那茶壺、茶甌上潤過的光澤,肯定了之前的揣測,抬眸再看那宮女容貌,臉上一抹異色閃過。

這宮女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