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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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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不疼他,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景非焰有意地皺起了眉頭,有幾分抱怨了,“可這會子卻生他的氣了,你盡問他,怎就不搭理我?”

雲想衣的眼波一瞥,自然地回他:“用得著問麼,你那點子癖性,我還不清楚?你愛吃的菜是東膳房的魚米松子,愛喝的酒是和了菊花露的葡萄酒,西山月牙泉泡的梨花碧螺香片也是你的心頭好了……”卻又收了口,默然半晌,“倒是從前的事兒了,卻不知你變了沒。”

“沒有變,魚米松子還是東膳房的德福做得好,碧螺香片也是年年從湘南貢上來,只有那和了菊花露的葡萄酒、我已經十幾年沒有沾口了。”景非焰的氣息拂過雲想衣的耳鬢,小小聲地訴著,低沉而柔和,“我只喝你調出的酒。你記不記得,那一年,在殷九淵的府裡,你把酒遞給我,那時你還笑話我呢,不知怎的,打那後,竟喜歡上那種滋味。這些事情,我以為……你都已經忘了……”

“嗯,我已經忘了……”,雲想衣的手指撫過景非焰的眼角,抖了一下,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非焰,把眼睛閉上。”

“我看不見呢。”景非焰只是笑。

“把眼睛閉上……”雲想衣固執地說著。

“我看不見呢……”景非焰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在嘴唇上滑過一個吻,是十二橋下流淌過的月色、是燕子堤邊楊柳飄搖的絮,那麼輕那麼輕,他的味道,冰冷而柔軟,帶著藕花的香。

景非焰猛地抓住了他,在他想要避開的時候,緊緊地抓住他。

閒時,侍姬坐在船頭剝著青青的蓮子。蘭舟經行,槳聲破畫影,荷葉憑風弄,蜓蟲不得安生,便在採蓮人的髮鬢邊纏綿了不去,且聽那清歌如夢令。

後記

斜陽遠山,黃昏血色,天邊一點殘紅,落日煙華此題,取其繁華將去之意。

有人曾經問我,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個故事,我說,因為我的文字擅長於表達這樣的情感。我的筆調大抵偏於浮華,或許是當時正在經歷這種寫作階段,竭力地想用綺麗繁雜的字句來體現自己的風格,於是有了落日煙華,一個盛世的皇朝,一段瘋狂的愛情,有足夠的空間讓我揮灑筆墨,江南的煙雨、帝宮的繁華、大漠的風沙,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用盡了心力去描繪它。如今想來,就是所謂的“過猶不及”了,不提也罷。

關於這篇文章的主題,我是想要表達出一種遊走在愛恨邊緣的微妙感覺。青色的蛾子撲火而去,燈光下沉默的凝視,蒼白而絕望的微笑,誰說情到深處無悠怨的,其實總是會不甘心,吻著他的時候,就恨不得把他的肉都咬下來,吞下去。

雲想衣愛過景非焰嗎?從通篇無法明顯地看出他的愛情,所有的,只是一種近乎病態的固執。我是想用一種曖昧而模糊的筆調來刻畫雲想衣,他的內心是壓抑的、陰暗的,虛偽的溫柔,甚至對於自己,他也是殘酷的。而景非焰對他而言,卻是生命中無可取代的存在,或許,那並不是純粹的愛情了,只是一種習慣性的依戀、一種無法擺脫的糾纏,到了最後最後,景非焰問他,你可曾愛過我,哪怕一絲一毫?他說他忘了。他只能說他忘了。

其實怎麼會忘了,二十年的滄海桑田,當他們的頭髮已經花白,當他們的臉上已經有了皺紋,刻骨銘心的,依舊是年少輕狂時那一眼的初見。

我個人比較喜歡景非焰,相對來說,他是一個明朗的人物,驕傲而衝動的少年,他的愛與恨都是絕對的,這樣寫下來簡單得多,他的心理是很明顯的。在那個夜晚,他對雲想衣說,其實,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這一切是起始、也是終局,他從來就沒有贏過。最高貴的也是最卑微的愛情,他的幸福只有他自己可以品味。

落日煙華全文基調悲沉,顯然不可能在末尾突兀地安排一個明快的結局。最初的時候,我想過讓兩個人今生永不相見,隔著牆,聽他的琴聲,直到老去。但念著雲想衣,一生悲苦、景非焰一生痴戀,終是不忍,到底是讓他們在一起了。江南是雲想衣的夢,歸去江南,往後種種,由得他們自己去了。

秋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