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竟然也只能這麼簡單粗暴的做個了斷了。
“大哥,你果真這麼容不下我。”
遠處的陰影裡慢慢走出一人,黑衣黑髮,在火光掩映下閃閃發光,許是衣服上繡滿了金線所致。
“母后昨日駕鶴西遊了,臨終前囑咐我放你生路,在母后的眼裡,我也與殘害手足的暴君無異。”
“母后…”韓大爺仰天長嘆,萬語千言都不足說清。
若不是母后護著,他又裝紈絝無理,怕他韓易這條命已早不在了。母后歸天,也算是解脫了,整日在兩個兒子中間運籌帷幄,哪裡是人過的日子。
“你也不必傷心,母后此生唯我兄弟為念,現如今我們各自安好,倒也了了她的夙願。”
“皇兄就用這些烈火來讓臣弟安好?”韓大爺眯起眼睛。
“若不如此,你又怎會記住為兄良苦用心。天下都說你韓王殿下智勇雙全,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如今你被困在此,就該好好看清這天下的主人是誰!”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爭。”
“可母后要替你爭,你就不得不參與,你瞞著就說明你心懷不軌。你與母后母子情深,她處處維護,日日打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替而代之。她對父王的選擇不滿意,她對我更不滿意。”
“她一廂情願,但也沒有真的對你怎樣。這些年我處處躲閃忍讓,為的就是讓她斷了念想,她也應了。你何必揪著這件事情沒完沒了,讓她走得不安心。”
“韓易,你果然比我孝順,母后喜歡你多一點也是應該的。”
“皇兄今日帶了這許多人,怕是沒有想過要讓臣弟活著回去的。若真如此,皇兄便一箭射穿了心臟,省的惹出這麼多麻煩,斷送了這麼多人命。”
“你手底下有這麼多人替你賣命,我要找你還要過五關斬六將,委實辛苦。韓易,你如今又是怎麼打算。”
“皇兄說什麼便是吧。”
“我說的話,鬱青山鬱大人就第一個不答應。”
“你我兄弟之間,又何必牽扯他。”
“我屬意他,他屬意你,怎麼與他無關。”
“他也不過身不由己。”
“那你身邊這位呢?據我所知,你為他也花了不少心思。”
韓大爺一笑,推開護在身前的隱衛,將自己曝露在弓箭之下。
“皇兄最近可有勤於練習弓箭射擊,以前父王常常誇獎皇兄技藝精湛,數落我不思上進,今日我們比試比試如何。”
“你如今征戰沙場,怕已經練成了百步穿楊,若我與你比試恐怕勝算不大。這樣…你身前那位與我這位比試如何?”
說著,從黑暗裡將鬱青山推了出來。鬱大人臉色蒼白,衣衫凌亂,恐是在拉扯中才弄得如此狼狽。
韓大爺神色一凜,眼瞧著就要發作,皇帝抬手囑咐他稍安勿躁。
“鬱大人文弱,與你的隱衛比起來恐怕有些吃虧。這樣,拿了黑布矇住兩人眼睛,盲射如何?”
說著也不管韓大爺願意不願意,轉頭吩咐眾人散開將韓大爺團團圍住。由侍衛帶著鬱青山站在中間的空地之上,矇住了雙眼。
鬱大人從未被這樣對待,身體隱隱有些發抖。
小六不忍,遂走上前去,卻被人拉住肩膀。
一轉頭就看見韓大爺,他的臉上有種從未有過的慌亂,額前有髮絲垂落,他再也不是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韓王了。
站在空地中央的是他的愛人,到了如今的境地,他又如果能做到冷靜淡然。
皇上今日就要韓王去與太后相見,一刻都不容緩了。以往應著太后的關係,與韓大爺周旋來去總是沒有結果。
這次,他是一定要一個了斷的。
小六朝韓大爺點頭:“爺放心,小六一定保鬱大人周全。”
“你要當心。”韓易眼睛浸著水盯著小六。
“小六知道。”
小六走到空地,與鬱大人有一段距離。侍衛遞了弓箭過來並將他的眼睛矇住。
“青山,你若準備好了,就先與我說。”皇帝道。
“皇上下令便是。”
“好,好得很,你總是不願意開口求我。那好,我倒要看看我這個弟弟到底要怎麼選。來人,擊鼓。”
有人擊鼓,示意比試開始。
小六深吸一口氣,霍的拉開弓箭,只聽前方破空之聲,他本是瞄準了鬱大人,可弓箭脫手之際,他往右移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