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口瞪眼:“貓姑娘好不識抬舉,什麼叫抓賊,誰是賊,哪裡來的賊嘛,你瞧瞧,這四周都是英雄好漢。”
絕情乾笑,這姓陳的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
然後陳青口領頭,眾人紛紛問莊主絕情:“您——怎麼會在這裡。”
這麼一問,絕情倒是有些抹不開,畢竟自己這麼大的兒子在這裡站著,就說自己佔山為王搶小寡婦,這也不是個正人君子所為。
絕情乾咳幾聲:“本莊主是為了尋人而來。”
“哦?莊主要找什麼人?”餘寡婦見縫插針,問得很犀利。
絕情嘆氣:“尋訪一位賢士。”
陳青口也不敢笑,搶小媳婦就是搶小媳婦,這會兒變成了找賢士,這謊話張口就來的本事,還真是人人都學得會。
絕情手捻著他的小山羊鬍子,說了一段匪夷所思的故事。
他只說今年正月十五鬧花燈,自己一個人溜溜達達出莊子去廟會賞燈。
陳青口看了一眼絕色,似乎在說你爹真能掰,一下子就說到年初去了。
絕情當然就接著說,正月十五賞花燈,廟會里燈山人海,免不了猜燈謎,破棋局。燈會上有一寡婦模樣的女子十分古怪,黑紗遮頭,見不到容貌,話也不是說,支了一個小攤子,上書:“珍瓏棋局,一局一文。”
大體上就是誰都可以嘗試著破她的棋局,一局只要一文錢。
“可就是這一局,破得我好苦。”絕情莊主遙望遠方,沉思狀。
瓷公雞尷尬地摸摸鼻子,十五那天,他似乎就去了燈會,支了個小攤子擺棋局,一局一文,那天生意不錯,上當的不少,摟了滿滿一兜子的錢。至於蒙面那實在是迫不得已,不蒙面哪裡還有鄉親肯上他瓷公雞的上當呀。
只聽的絕情接著說:“當時我雖給了幾文錢,也未破她的棋局。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展茹入戲很深,催著絕色講吓去。
“只不過那位賢士早早地離開了燈會,絕某來不及與她再切磋棋藝。”絕情說得這般在理,絕色公子頻頻點頭:“是呀爹,與人弈棋,貴在知心。這真是一樁憾事。”
陳掌櫃很想哭給他們看,當天他能不走麼,絕情像冤魂一樣纏著他下了一局又一局,他肚子裡也就這點墨水,再對弈下去,非得露餡不可。
賤賊外傳——搶親——12(完結)'VIP'
他陳青口向來是個懂分寸識大體的人,錢他所欲也,但是與其冒著危險多賺幾文,還不如把懷裡這些給留住了。落袋為安,阿彌陀佛。逮著機會瓷公雞就連人帶棋局地尿遁了。想不到年初種下的果,在這裡開了花。要知道那幾文錢也能要了這許多無辜人的性命,陳掌櫃有些難過,有些不值。
絕情搪塞道:“我託了這一干朋友在山上擺下棋局,替我打聽這位賢士的下落,未料到今天竟有人能破。”說到這裡絕情拿眼掃了一下眾人。
陳青口無辜地看看寡婦,寡婦推託地看看展茹,展茹再去看絕色,絕色公子紅著臉低著頭。
要說還是人家小余寡婦有擔當,拔著□說:“棋局是奴家破的,只是元宵擺攤並非是奴所為。”這一句話只為斷了絕情的念頭。
“哎,人海茫茫恐怕再也難以尋覓。”絕情長嘆一口氣。
陳掌櫃心中盤算:去你個王八羔子,找著了你也是白找,總不能讓我給你當媳婦兒吧。
寡婦板起小臉兒,立起劍眉,得理不饒人:“那麼山賊搶寡婦,殺了我屋中的丫環又怎麼說?”
絕情轉身問老三:“有這回事?我不是讓你帶著重禮尋訪賢士麼?”絕情這個老狐狸,先把自己給摘了個一乾二淨。
“我。。。我。。。”老三穩了穩心神:“大哥,我這般兄弟都是大字不識的草包,再說了您讓帶去的禮物太重,做兄弟的,只能把人都給請上山來破棋局。您看看這屋子裡的女人,哪個不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咱都說好了,破了棋局自然有金山銀山奉上。”
“你還有臉詭辯,這殺人是怎麼回事?”絕情搶在餘寡婦前面先行問罪。
“這個。。。大哥。。。那是誤會,兄弟們與那女人爭了幾句,一失手。。真的是失手。”其餘的山賊們也附和:“對,是失手,一場誤會嘛。”
誤會就能要了人命,餘寡婦笑,陳青口也跟著苦笑。
絕情還真不含糊,袖子一甩:“我把話放在這裡,誰殺的,誰跟著衙門的捕頭去。誰敢說個不字,現在就要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