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不去了嗎?”外面傳來砰砰的槍聲,是子彈打在實驗室隔離牆上的聲音,田嬌猛地瑟縮了一下身體,被暴露狂緊緊抱進懷裡。
“出得去。”他看著她的眼睛說,“等你好了,立刻就出得去。”
她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二十來年的人生,田嬌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眾叛親離,飢惡,喪屍,追殺,槍擊……短短的一天,她似乎受盡了一輩子的磨難,身邊卻連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只有一個跟她非親非故的變態暴露狂。
想想都特別悽苦呢,媽蛋又想哭了。
她吸吸鼻子,“喂,你到底有沒有名字?陸叔叔說你是偽裝成病毒專家混進來的。”小口喝著他給的止痛液,田嬌感官漸漸變得麻木,她皺起的眉頭稍微鬆了些許,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他的側臉。
暴露狂偏了偏腦袋,在她面前連撒謊都不會,他假裝聰明地點了點她的酒窩,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周念,我叫周念。”
呵呵,逗逼你土裡土氣的行為已經暗示了你不可能有這麼文藝的名字,說不定暴露狂的真名其實叫二毛或者狗蛋什麼的,田嬌扯了扯唇角想冷豔一笑,可是一牽動肌肉手臂又突然疼痛起來,她嘶嘶倒抽兩口涼氣,整張臉皺成一團。
“吱吱~~”喝飽營養液的兔紙君萌萌地望著她,兩隻前腿搭在她的鞋子上,血紅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可好奇。
“你的肩膀……”田嬌這才注意到暴露狂肩膀處的血跡,她起初以為是她的血蹭到他身上的,現在她卻突然想起來了:當時進入防空洞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他的懷裡,子彈又是怎麼打到她手臂來的?
對穿而過。
這唯一的可能讓她驚悚地瞪大了眼,死死盯著他被鮮血染紅的白大褂,“你也中彈了對不對?子彈是從你的身體穿過的,你的肩膀!”
經她提醒,暴露狂這才想起了肩膀上的傷,看到她慘白驚慌的臉色,他以為她是害怕,便將她放到合金床上,自己側過身,撕開外面幾乎被鮮血浸透的白大褂,子彈從他左肩琵琶骨的地方對穿而過,此刻留下血肉模糊一片,鮮血從左肩沿著臂膀胸膛一路滑下,在地上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痕跡。
田嬌驚駭地單手捂住了嘴,渾身僵硬地盯著他血淋淋的傷口。
他開始處理肩膀處的傷口,過程無比粗糙,先用清水沖刷乾淨傷口及周遭,再用酒精淋上去,隔得近了,田嬌都能清楚地看到他傷口處肌肉的每一次應激收縮,他卻全程度都面無表情,例行任務一般,三兩分鐘沖刷完了,直到沒有新的血液流出來,他才開始在一方實驗臺上東翻西找一陣。
等到他面無表情地拿著醫用器械過來的時候,田嬌已經被嚇哭了,拼了命地朝床腳爬,大叫,“我不要!我不要你給我取子彈!我要找醫生!”
空手取子彈分分鐘奪命的好麼!暴露狂對待*的手段簡直粗糙!
“吱吱~~”她腳邊的小兔紙不明所以地瞪著紅眼睛,揮著短腿跟著她朝床角爬,短尾巴都翹了起來,可焦慮。
暴露狂裸著上身坐在床邊,見她不斷朝床角擠壓使得手臂上血液流得更歡了,他沉下臉叫她的名字,像個正經人,“嬌嬌。”
田嬌渾身一抖跟被點了穴似的,只恨不能將自己隱身起來,卻還是被他輕輕拽著腳踝拖了出去,他放下器械,又喂她喝了一口止痛液,湊近小心翼翼地親了親她的酒窩,說“我輕輕的,不痛。”
這種渣男騙美少女初夜的狗血臺詞實在太甜太沒有說服力!
田嬌還想不顧橫流的鮮血垂死掙扎,他卻是不耐煩了,隨手取出一支細細的針管,輕輕往她手腕上一紮,藥水一推,比麻醉藥管用多了!至少她現在沒力氣反抗掙扎了,眼睜睜看著他開始脫她的衣裙。
已經耽誤這一些時間,現在布料和臂膀處的血液粘在一起,他頗用了點勁才將布料撕了下來,田嬌已經不敢看自己臂膀處嚇人的猙獰傷口了,索幸他並沒有說謊,也不知道是剛剛下肚的兩瓶止痛液的作用又或者是剛剛的那一針,整個取子彈的過程中,田嬌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閉眼睛太久了她都快睡著了。
等到田嬌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動手術應該嚴肅一點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臂膀處——一眼嚇驚魂。
血肉模糊。
暴露狂正拿著個不知是鑷子還是鉗子的東西往她的血肉裡使勁刨,專心致志連頭都沒有抬,整個一淳樸憨厚礦工形象。
她臂膀處鮮血不要錢似的的狂飆,有些都濺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