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迦梨笑道：“興趣我或許還信，說你沒耐性，你騙鬼哦！”

襲滅天來只是看著迦梨，並不回答。他確實失去了耐性和興趣，只因有了別的想要的東西。

“嘸……你打定主意了？”迦梨往椅子上一靠，捏起一塊點心丟到嘴裡。“那麼說來聽聽，說服我信你不會再回異度魔界我就放你走~”

“還有一種選擇不是嗎？”

“哎？”迦梨依舊在裝糊塗。

“我若離開，一人依舊無法成事，我對異度魔界瞭解太多，若與任何勢力合作，魔界必不會放過，屆時與魔界便是對立之勢，不死不休，你若想要我的命，早有多次機會可以動手，但你沒有，若要借我之手除掉異度魔界，以你之能為不需多此一舉，那麼你的目的必定是讓我與魔界互不相干的一種方式……”襲滅天來深深看著迦梨，接著道：“不與魔界合作，卻能與魔界相安無事，與魔界有此淵源者只有你一人……”

“所以？”

“你我有合作的餘地，或者說互相利用，隨你。”

迦梨踩著椅子邊兒，下巴擱在膝蓋上，歪著頭。雖然面上笑意未變，卻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合作的餘地嘛……有，但是……”

“嗯？”

“我想要的可以從你身上取得，但你想要的我未必肯給。”

“喔？你以為，我襲滅天來所要為何物？”

“嗯……不是新教派嗎？但是……這世上所有的信仰，都是因人心的逃避而生，信仰的存在是人希望用極少的付出，甚至不付出來得到回報，只要是信仰，必然不會達成你所期望的真實，我不做白工。”

襲滅天來沉默片刻，突然低聲道：“我可以認為，這是你的關懷嗎？”

“是啊。”迦梨回答的大大方方，“既然要做合作者，雙贏才是最好的局面，總要關心一下嘛。”

襲滅天來一陣氣悶，迦梨這種無懈可擊的模凌兩可讓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是這件事……你無須擔心，我想要的不在於此。”

“這麼確定我給得起？”

“自然。”

於是，互惠互利關係初步達成，至於合作的這兩人各自想要的是什麼，誰也沒說。

把北嵎有關的計劃書以及數月來的訊息丟給襲滅天來消化，迦梨再次奔去心築情巢。

六禍蒼龍和寂寞侯的反目已成定局，而迦梨更在意的則是風飛沙透出的訊息。

那日在心築情巢與風飛沙長談，在迦梨有意無意的試探下得知了不少關於仙靈地界的關係。而同時，也得知風飛沙是為尋找小弟而四處奔走。

這給了迦梨一個接近仙靈地界的機會。

此番離開心築情巢，除了她自己要回家偷懶之外，也是藉口去取一樣可以幫助風飛沙找到小弟的助力，多偷懶幾日也好顯得自己這個忙也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啊……冷情你回來了。”見到冷情再次出現心築情巢，風飛沙立刻迎了上來。“如何？可順利麼？”

迦梨一笑，一隻黑溜溜圓滾滾的糯米糰子樣物事不知從何處竄上迦梨肩頭。

“這……就是這個了麼？”風飛沙語氣中有著難掩的激動。

“沒錯，這小東西找人的本事可是不賴哦~”

其實……迦梨肩膀上這只不過是吃的比較飽所以比較大隻的犬鬼，迦梨的藉口是說去尋一種可根據氣味千里尋人的靈物，說的就是犬鬼了。

至於要是素還真質疑她從前用來溝通用的小黑糰子，迦梨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就是在自家小不點口中得知這大號版的作用，照樣能把這不過是肥了點的犬鬼說的天上罕見地上全無！

“那麼……風飛沙，你有你小弟用過的東西隨身嗎？犬神需要做個依照的。”

風飛沙面露難色，頗有幾分沮喪道：“這……我身上並無……”思慮一番，眼前一亮。

“冷情，要麻煩你隨我走一趟仙靈地界了！”

迦梨笑笑，“算什麼麻煩呢……”

仙靈地界乃是傳說中的境外聖地，位於苦境聖外峰疊巒之內，若外人想見神官，則須經過地界上殷族族長通報，得同意後，神女島便會綻放出七彩光芒，指引津渡關口擺渡人御空乘霓虹而至。

給迦梨帶路的是神之女，自然用不著與族長交涉。

遠遠的，迦梨便感到有半神之氣引動自身內力騷動，抬頭看去，正逢那粉紗華服的端莊女子看過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