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螢走到軍督身邊,微微福了福身:“玉流螢對軍督的好心腸感到萬分謝意。”
嘎嘣一聲,軍督手中的筆立刻壯烈犧牲。
“以你現在的狀況,惹怒我並不明智。”
“表達謝意也會讓您生氣麼……”玉流螢的聲音還很虛弱,但是那令燁世兵權熟悉的戲謔倒是一分不少。“既然如此,那玉流螢只好感謝自己的好運氣了。”
“嗯?”
“畢竟,我真誠的以為,當時那種情況軍督會給我一掌或者補上一刀,而不是救我回來。”
這女人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就好像現在,燁世兵權感到一股無名火驟然間猛烈的自胸口躥升。
“看來你對還活著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燁世兵權稍微放出了一點威壓,只要一點點,足夠讓現在的玉流螢臉色更加白下去,只是那副令燁世兵權恨不得掐死她的淡笑表情依舊無懈可擊。
“硬撐著很有趣嗎?”最終還是軍督做出了妥協,收起了威壓。
玉流螢微微一笑:“不硬撐著我還能如何呢?”
軍督冷哼一聲,將視線挪回軍務當中:“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一句呢?”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哈……在談公事之前,玉流螢能不能向軍督討張椅子來坐?”
“嗯?”燁世兵權突然想起玉流螢現在的身體狀況,再一看果然連嘴唇都褪了血色,光潔的額頭上已經隱隱冒出虛汗,只怕再繼續不用多久這姑娘就該暈過去了。
擰起的眉頭連自己都沒有察覺,軍督終是離開座位,將玉流螢抱回到床上,坐在床邊。
“說。”
玉流螢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燁世兵權,眨眨眼:“公事之前,能先談兩句私事麼?”
“允你。”
“這是破軍府?”
“嗯。”
“這是你的房間?”
“嗯。”
“這是你的床?”
“你到底想問什麼?”
“嗯……我其實想問,這幾天你都睡哪裡?”
燁世兵權眯起眼,俯下身幾乎要壓在玉流螢身上,冷聲道:“你說呢?”
啪!
身為破軍府軍督,多少年了連敢對他大聲的人都沒有!燁世兵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這姑娘居然敢甩他巴掌!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麼……他不過是一時以為這姑娘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內力全無毫無威脅,結果就被甩了穩準狠的一巴掌!這速度她是怎麼用現在這種身體狀況使出來的?
玉流螢端詳著燁世兵權的表情變化,像一隻貓一般眯起眼來。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公事了。”
破軍府進來反覆無常的壓力狀況得到了十日的舒緩期,而這一日異常強大的威壓再度籠罩了整個破軍府,起碼半數的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趴地上……
破軍府對閻浮提的盯梢儼然已經不再需要,於是集境這邊的事務也不用霜劍親自坐鎮。本著合理利用資源的原則,玉流螢調了色骨紅顏回來暫時打理閻浮提集境這邊,而霜劍……
咳咳,當初被那個綠頭髮的跑掉,臉色可是相當不好看來著。
於是苦境的閻浮提沸騰了,妖世浮屠上下感到十分驚訝以及好奇,原因未明的,這閻浮提上下突然就戰意高漲起來,一個個如狼似虎,尤其是霜座魑影跟新出現的風座碧絛,這倆根本是每天一找茬三天一砸場,如狼似虎的架勢生生把邪靈大軍死壓在妖世浮屠方圓五十里範圍內。
那位綠頭髮的早在用偽·陰月石修補了妖世浮屠之後就被兩位座主聯手狠抽了一頓五花大綁綁回閻浮提,這妖世浮屠……反正一夥的,遷怒它!
一生戎馬的武君羅喉對閻浮提兩位座主的戰鬥力給予了高度的讚賞,同時一邊感慨著自己宅太久失去了熱血,一邊拎著計都開始同樣燃燒的找刀無極的場子。
所以除了妖世浮屠最近日子不太好過之外,刀無極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一個御不凡神出鬼沒隨時抽冷子,一個九州一劍知無時無刻圍追堵截即便突破不了刀龍戰袍也一次次毫不氣餒,還有個末日驕陽純屬湊熱鬧來的,打架好像打雞血,以難得碰到這麼禁打的物件為緣由整天怪笑著放火球。別說還有個根基超絕的羅喉,動不動就半路攔截。如此頻繁的車輪戰戰術刀無極即便刀龍戰袍加身也感到很是吃不消。
閻浮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