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裡誰都能進來的啊?”落英低嚷,“這處早在一月前就建好了,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朔月瞥他一眼,“剛進來的時候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但建著這地兒到底是不妥,你們難道打算在這京城長住?”
話說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驀然盯住穆少英,片刻後扯了人到一邊,“你到底是為何?”
穆少英背過手看著天空的月色。
“難道你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這番打算好了?”朔月的聲音有些急,“你難道從未想過與我一處?”
穆少英唇角劃出一道美麗的彎弧,他眸色沉靜地望著他,“你說的沒錯,這確是我在進京之前就打算好的。我那時就想著,若是發生了什麼,總得有個藏身的地方。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著京裡定是無人能想到的。”
“你倒是自負。”朔月睨他,“那為何非要建成這樣,生怕別人不知你樂家小姐的身份?”
“沒有為何啊,只是想著若是自己住,總歸得讓自己歡喜才是。再說,樂家小姐的閨房又有幾人知道?”他側頭覷他一眼,“只有你這麼閒會跑到人家小姐的閨樓來。”
朔月低笑不語,忽自懷中摸出一物,“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送你一樣東西。”
穆少英苦澀地牽了牽嘴角,眼中漸漸顯出一分殺意,“的確是我的生辰,卻也是……我樂家百口人的祭日。”他自他手中拿過那東西,片刻後又放回他手中,“我送給你的東西,還給我做什麼?”
朔月譏諷地看著他,“你是給我了,但這如今不過是一方沒甚用處的廢牌子。人都在你那了,還假惺惺的送我一份大人情。”
“嘿嘿,被你瞧出來了?”穆少英調皮地眨眨眼。
朔月冷哼,心中愈發的氣悶。這人那日讓子悠送給自己這方“無回山”的尊天令,還是在那樣的境況之下,讓他覺著他真的是在交代後事一般,又因著自己錯傷了他而愈發的愧疚。其實這人,這傢伙早就用著這令牌將無回山那些能人異士收到了自己手中,他卻還傻兮兮地以為承了份大人情。
穆少英在心裡嘆了一聲,那時他不知自己還能否活著,給子悠的命令其實這樣的:“你先將這令牌交給朔月公子,若我活著,我們便也不會損失什麼;若我……死了,你再告訴他那些人呆的地方。”
“話說回來,你這次來京也是為了那最後一方令牌吧?”穆少英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朔月微哂,“有人告訴我的。”
“誰?”
“如今在宮裡如日中天的那位。”
“他?”
朔月點頭,“那次你消失之前我就得到了訊息,本想暗中提醒你一番。”忍不住又瞪了這人一眼,他倒好,自個兒先消失了。
“他既然提醒你,自是知曉了你的目的。”穆少英微蹙眉心,“或者是你的身份。”
朔月不以為意,“他倒不會先將我如何。他讓我來的目的不過是想除去蕭銘。然而,我豈會讓他如願。比起蕭銘,我倒更願意先送他去見閻王。”
“所以你任由他與蕭銘兩人鬥得頭破血流?”穆少英搖頭,“蕭銘找上你,真不知是福是禍。”
“他也不過是利用我而已。”朔月淡道,“身在這皇宮哪裡會真的信任與誰?”
“這倒是真的。”穆少英沉思片刻,“如今蕭銘勢力大減。四皇子自以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只怕到最後是萬萬不會想到的下場。”
“所以說蕭銘又哪會那麼簡單?”朔月繼續道:“便是那司空宣如今心思也深沉如斯。”
“你有那最後一方令的下落了?”
朔月點頭,又搖了搖,“我也不確定。”
穆少英淡笑,在一邊假山上斜倚而坐,“在宮內私藏外人,還是一名女子,而這女子的身份又如此不簡單。皇上卻只罰六殿下在宮裡面壁一月。而傾城,卻成了貴妃身邊的宮女,不覺得奇怪嗎?”
朔月聞言一笑,黑眸幽深地望著他,“原來你也猜到了。”
“當年樂家一亡,傾家迅速替代了樂家的地位。而那次武林大會,皇帝曾書信一封與傾意閒,本是想讓蕭銘取了傾城,可他沒想到傾意閒當晚就死了,傾城隨後又被你弄進了青樓,這樣一來,皇帝的滿腹打算就告吹了。”
“而如今皇上將傾城安排到貴妃身邊,是想慢慢恢復傾城的身份,按著原先的打算將傾城嫁給一位皇子。”朔月慢悠悠道。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