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洛風華搖著摺扇,翩然一笑,英俊的臉上多了五分王者氣息。
收了摺扇,撥動琴絃,美妙琴音漾出,卿月美麗之極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安然傾聽。
正當琴音拔高之時,一曲極不和諧地蒼涼急促的笛音壓來。
琴音戛然而止,洛風華“騰”地站起,面上一下子失了色,目中前所未有的驚慌,片刻,轉身對卿月笑道:“我有事先走,下回再來看你。”
卿月也不站起來,含笑看著他離開。
待屋門重新合上,獨剩她一人對著兩章琴絃,纖指撥動,卻是歌不成歌,調不成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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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持續了許久,無痕原先淡紅的面容沒多久就面若朝霞,眉眼間的媚態越發的動人心魄。饒是逍遙都看得移不開目,心驚不已。
她知道這笛音是無痕借了內力吹奏的,這樣更容易催發毒性。但是如今除了這樣,她也別無他法。
豔麗的紅唇邊漸有血絲溢位,逍遙擔憂地望著他,不由得開口道:“還是算了吧,你這樣下去——”
無痕搖搖頭,這次他只帶了子衿出來,落英還是閣主後來派來暗中護他的。而現在子衿不曉得如何了,落英更是下落不明。
如今,他能指望的,唯有一人!
其實死又有何懼,只是,何必讓別人跟著自己受罪。
但,還是心有不甘!
大仇未報,下去後如何面對父母親人?
想到這,笛音越發的激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次,他是要跟老天拼一拼了。
小酒守在竹屋中,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無痕公子明明是說日落之前必定會回來的,可現在,這月亮都掛到高空了,周圍除了惹人心煩的蟲鳴聲,啥聲音都聽不到。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若真是如此,公子怎麼辦?
雖然他一直覺得那無痕公子明明是個男子,看著卻比女子還美了十分,尤其還讓他無比崇拜的自家公子總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也十分的不待見他。
他按著不斷跳動的眼皮,可眼下,他卻希望那無痕還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小酒轉累了,坐到椅子上,到了涼水慢吞吞地喝著,一雙眼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又等了許久,天際微微發白,他心裡怨念了無痕一句,再也撐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已經過了一夜,無痕的狀況越發的不好了,掌心那紅紅的一團已經擴大到了整個掌心。但他還是在吹,唇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青澀的袍子上,如同他曾經遊歷西域時偶然見過的那些叫曼珠沙華的紅花。當地人說,古老的傳說裡,曼珠沙華叫彼岸花,開在黃泉路上,是通往地獄的引路之花。
血越來越多,逍遙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一個勁地求他不要再吹了。
無痕失了焦距的眸子空濛地望著她的方向,唇邊仍是淡淡的笑意。
像是終於撐不住了,玉笛落下,逍遙攬住他倒下的身子,耳邊聽到他低吟了一句:“他來了。”
逍遙不解地“嗯”了一聲,不久後就聽得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襲華衣如雪,黑髮凌亂地散在肩上,俊秀無雙的面容上是焦急的神色,看到囚在網中的他們,鳳目驀然睜大,唇邊浮起慵懶的笑意,在滿室的絕華光暈裡如飄落凡塵的妖仙,遺世獨立,絕代風華!
見到他們還算安然無恙,緊繃地神經終於鬆開,連夜的疲倦也瞬間消散。
他笑吟吟地望著網中那狼狽的青衣,良久,吐出一口氣,輕輕道了一句:“我來了。”
【端倪初現】
他笑吟吟地望著網中那狼狽的青衣,良久,吐出一口氣,輕輕道了一句:“我來了。”
鳳目微轉,“喲,逍遙,你也在的啊?”
逍遙這會兒是沒心思跟他說些風涼話了,連忙說道:“你還不快點放我倆下來?他中了毒,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朔月踱到網下,仰頭望著無痕。青絲凌亂,溼溼地黏在雙頰上,面若桃花,唇如朱丹,平日藏在優雅下的嫵媚一下子迸發出來,誘人之極。
朔月搖著羽扇,鳳目灼亮,唇邊一縷戲謔的笑意,“不錯,不錯,你這模樣甚好。”
無痕全身綿軟無力,本是懶得理他,但心知這人的脾氣,自己不求他,他真的是會悠哉悠哉地說半天有的沒的。他嗓音沙啞,又是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