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共嬋娟。”
潘玉聽他吟誦,劍光一凝,卻凝而不滯,隨其聲調而舞,比之剛才慢了不少,卻另有一番意境,更隨著這千古絕句,以至妙絕。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一語雙關,既似追問天上為何無月,又似在呼她的名字,傷今日之別離。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卻正合了二人心中的意想,潘玉、曾經所尋求的封王拜相,那王都的亭臺樓閣,不正如天上宮闕嗎?而許仙真是有一條,尋仙問道,位列仙班之路。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他們都曾有這樣乘風歸去的念想,但真到了瓊樓玉宇之中,得到的大概只有高處不勝寒幾個字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與其孤單的堅持,不如在人海中相遇,才讓彼此的的堅持有了意義。不再是單純的頑固不化或者痛苦忍耐,而是真正有了豐富的意義。潘玉知道,這條道路會像以前那樣艱辛,但心中卻不再有那麼多的厭倦,因為她知道,無論在風雪走出去多遠,回首總能見那一點燈光,在等自己回家。
“不應有恨”吧,今日的別離固然是“此事古難全”,但只要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便能“人長久,共嬋娟”。
清宵之下,一人以劍做舞,一人以詞為歌。高山流水,宛如伯牙子期。眾人感嘆,也只有這樣的詞才配的上這樣的舞。恍惚間,眾人都似看見了兩顆新星升起在這個時代,並依稀猜透了他們將來的景象,一個是經世致用的名臣,一個是名流千古的文豪。相對而立,難分伯仲。
潘玉收劍歸席,坐回許仙身邊,二人相視一笑,莫逆於心。
席上諸人安才還在沉吟思索,此時才如夢方醒,拍手讚歎。
潘總督讚道:“好一首《水調歌頭》,聽了那首《青玉案》以為已是絕句,今日這詞卻又彷彿更勝一籌,真不知該如何評價才好!唯有,名流千古,四個字而已!侄兒,叔父本還有些不捨,今觀了你的劍,聽了許仙的詞,才知這一去當真是去的好,若無此情此境,又哪的如此好詞呢?”讚歎之情,溢於言表。
潘玉笑道:“叔父還是喜歡這詞多些吧!”聽著這詞為她而吟誦,心中的感動與震撼,誰又能超過她呢?
蘇東坡稱之為文豪,留下的辭章佳句數不勝數,流傳最廣的,卻公認為這一首《水調歌頭》,不必多說其中的妙處,大概前世每一個學生都背過,這區區幾十個字被後人翻來覆去用十倍再倍的文字去解釋,去讚歎。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若真要在宋詞中選出一個狀元來,這首詞大概是很多人的第一選擇。一個文豪一生的巔峰,一個時代的絕唱,盡在這小小的一首詞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許仙再也不會限於什麼才芋之名。在這個領域上,這個年輕人已經站在了這個國家的簸峰,無人能及。
宴會散去,不知有多少人連夜寫好書信交流對潘玉的觀感,為日後的站隊做好新的打算。但在書信的末尾卻一定會提上許仙這首詞,微帶得意的告訴自己的好友,如何見證了這樣一首詞的誕生。
許仙本想會覲天書院去,但潘玉早在大婚之日將他的東西收拾到了新居,今天一天,二人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一起,哪會去收拾什麼東西,只得轉向新居。
拍開大門,青鸞盈盈而立,不免對傷害小姐的潘玉怒目而視,對著許仙卻還輕聲叫了聲:“哥,你回來啦!”
讓許仙恍惚間到真有點回家的十感六覺開,更新快綵鳳在廳中等候,見二人聯袂而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自己愛著一個,卻有屬於另一個,兩人偏偏還是至交好友。
好在許仙命她退下,才鬆了口氣,退出廳外。只是又見了潘玉倜儻模樣,心中又忍不住疼痛起來。
許仙又道:“鸞兒,去幫我收拾間屋子出來!”他對綵鳳從來是客客氣氣,對青鸞就隨意的多了。
青鸞聽他這麼喊自己,心中喜歡,出去幫他收拾房間。潘玉笑道:“漢文,好豔福啊!”隨著同許仙情思漸深,而且今夜之後便是離別,呻酸吃醋的心思倒是淡了。
許仙伸手摸摸潘玉的臉頰道:“是啊!”
潘玉臉上一紅,椎開他的手道:“你那妹妹會武功的,萬一被她瞧見了,我就只能滅口了!”
許仙道:“我先滅了你的口!”上前吻住她的雙唇,潘玉渾身酥軟反抗不得,只得輕輕抱住他的腰身。不過許仙也知其中的利害,深吻了一番就放開了她,見她紅潮滿面,不能自已的可愛模樣,暗道今晚要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