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心想借用一下應該問題不大,這就埋頭開始給外婆寫信。
其實乍提起筆,她還真滿腔的心事說不出來。
這對外婆來說,應該是一封來自未來的信,阮歆只希望,這輩子沒能盡到的孝道,這輩子還沒有跟外婆說過的話,都能透過這封信傳達給她。
付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安綾用木板將李舒的門窗死死釘上,不讓一點太陽光照進去。下人們都是疑惑的表情,可也都由著安綾這麼做。
阮歆把康嬸熬得藥端在手裡,一點點拿湯勺喂付然,還得意洋洋地說,“我下午寫了封信讓安綾將來送給我外婆,是不是很機智?”
“未來的人在過去給現在的人寫信?”付然吞著苦澀的藥汁感慨,“是蠻機智的,沒準還能改寫你的命運。”
“什麼過去未來的……”阮歆顯然是給饒暈乎了,卻還是get到了重點,“你說,我能改變誰的命運?外婆?還是我自己?”
“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時光倒流的咒語是怎麼運作的,更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回到來之前的時間軸。”付然忽而抿唇,“要是我們將來都要留在這個,我倒蠻想讓安綾把我咬了,這樣……我就可以救下我的父母了。”
“讓安綾咬你?可你要是不會死,你父母將來的孩子,還是你嗎?”阮歆有點迷怔,“我現在想吧,是不是我們投胎轉世了,就會重生成未來的我們?”
“不知道,有關於時間的問題總是很複雜,憑我們兩的智商應該想不出什麼答案。”
“現在承認自己智商低了?”阮歆問他,“你的背還疼不疼?”
“還行,比我想象中的好點,估計贏勾沒下重手,不然我們現在得是一對鬼鴛鴦了。”付然往床裡面坐了坐,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說,“上來睡覺吧,你一夜都沒休息了。”
“剛幫著安綾釘窗子在,真不知道李舒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既不能在白天行走,又要以人血當飯是什麼個心情……”阮歆爬上床,揮手間熄滅了油燈說,“其實我有那麼一秒鐘想過,讓李舒就這麼死在贏勾手裡,免得他繼續受苦。”
付然小心翼翼地躺倒,側臥著面對阮歆,“你應該這麼想,我當時讓李舒回魂過來的時候,他雖說想不起來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未必心裡不是一清二楚。安綾拿血給他的時候,他的反應不是很強烈在抗拒,表示他內心裡其實已經很接受自己這個模樣了。做人嘛,總有要跟命運低頭的時候。”
“臥槽你幹嘛要面對著我睡,你這麼盯著我,我怎麼睡得著?”阮歆推著他說,“你躺平。”
付然嘆氣,“我背疼!你就不能將就一下嘛!”
她還是糾結,“你翻過去,對著牆睡!你這麼打一雙眼睛盯著我,我會做噩夢!”
“我睡覺幹嘛要盯著你!”付然據理力爭,“而且我背過去,被子中間空著會進風的!”
“行吧行吧……”阮歆轉頭對他說,“要是睡著的時候背疼,記得把我喊起來啊。”
“李舒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回去原來的時空裡,有點想念麻辣小龍蝦。”
“誰知道外婆這個咒語是怎麼回事,沒準一覺醒來就回去了,哎……想吃牛排和漢堡。”
“不要說了……好餓。”
“是你先提的話茬。”
“我就是順口這麼一提。”
“所以說是你先說的。”
“噓……睡覺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來個預告好了:下章依然是神轉折
☆、屋內有鬼
阮歆是讓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小區裡綠化做的不錯,她陽臺底下就有個綠化帶,每到早上都有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能帶給人一天的好心情。
她拿床頭的手機看了看,八點整,還有半小時鬧鐘才會響,不著急。
說起來,昨晚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是什麼劇情來著?
阮歆從床上爬起來,對著梳妝檯的鏡子回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就記著彷彿是有個人一直在她前面,高高瘦瘦的,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都洗得發舊了。
她抓了抓自己亂蓬蓬的頭髮,赤著腳去衛生間裡洗澡。
九點鐘的時候,她已經啃著麵包換衣服了,手機來了條簡訊,是顧客發來的:阮小姐,我父親已經醒了,你隨時可以過來。
她順手回了一個“嗯”,就把手機丟進了手提包裡。
今天已經是五號了,銀行八號就要扣款,這樁生意直接關係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