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遇到了空氣牆,當時我還不知他為何就停了下來,仍然往上飄,但很快就撞頭了。
我困惑的看向他,他的手放在那堵空氣牆上:“你看,我們摸到了這個世界的邊緣了。”學長轉過頭微微的笑道,“我們以為無限廣闊的世界,其實只是在方寸間罷了。”然後他拉著我沿著著空氣牆一路飄,終於在到了某處時,就好像觸碰到傳送陣一樣,我們被扯了進去,等回過神時,眼前的場景讓我驚呆了。
我看到我們站在了整個宇宙的中央,這感覺就像是變成了上帝一樣,各種各樣的星系漂浮在我的身邊,我也沒能認出哪個是銀河系。我顫顫的伸出手想去觸碰它們,學長沒有阻止我,因為我的觸碰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它們只是個影像,我並不能夠真實摸到它們。
“這裡到底是……”我收回手。
“這裡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啊。”他說,“我們啊,都是活在一個水晶球裡……”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看了我一眼:“有時候命運真的很神奇,那些人做的這麼多佈置,最後都被一個個偶然打破了……”然後,“嗯……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吧,所以在最後走的時候還是決定帶上你了。”
與此同時,在這宇宙中某個星系出現了一道亮光,從微弱慢慢變得強烈,最後變得刺眼,這個宇宙也像捲進漩渦一樣,扭曲了,我不可抗力的被捲了進去。
期間的那種感覺很奇妙,我像是變成了一團可以任人揉捏的麵糰,形體是什麼,那只是軀殼帶來的束縛,人為什麼要長成那樣,為什麼會有性別,為什麼……那都是人類在歷史的長河裡,透過對比外部環境和自身而總結出來的東西,那是屬於人的思考判斷,可是我現在不是人類,我只是團單純的意識,所以我的思維方式不應該侷限在人類的範圍內,啊……對了……
一瞬間我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從我心頭湧出,千軍萬馬般踏過,各種各樣的聲音訴說著不同的話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唉!有動靜了!”
“姑娘,姑娘!這床的有動靜了!”
“來了來了……”
真吵……耳邊嗡嗡作響,叫人頭疼,我不堪其擾的轉過頭,但那音量並沒有減少到,我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
眼中的畫面從模糊逐漸變為清晰,一入目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然後一個腦袋湊進我的視線,是個架著付老花眼鏡的醫生。
我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旁觀者一樣看著那些醫生護士擺弄著我的身體,最後聽見醫生表示我身體沒啥問題了,不過精神狀態不大好,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不過我怎麼就躺到醫院裡了,關於這個問題,不久後我便在同房的病友們交談間聽到了答案。我現在應該叫沈毓了,家族裡有精神病史。大約在一個多月前,沈毓(或許說是我)在網上看了一篇帖子後,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據說開始對周邊的事物都失了興趣,有時還和人說這個世界都是假的一類的話。開始時他家裡人都還沒怎麼放在心上,但隨著他的症狀開始嚴重起來,沈毓開始變得孤僻沉默脾氣也越來越差,沈毓他家裡人也開始對他產生恐懼,怕他病發起來傷人,最終,他家裡人還是決定送他去精神病院及早治療。但誰知,就在這沒多久,沈毓就跳樓了。
沈毓這個跳樓還上了當地報紙,原因是他實在是太走運了,從19樓跳下來也沒摔死。因為碰巧五樓有戶人家違建弄了個塑膠雨棚,沈毓跳下來時正好撞上,把人家的雨棚砸出個大窟窿,但也讓他緩衝了一下,最後又恰好在綠化帶上著陸。雖然全身多處骨折和內臟出血,但在一輪搶救之後,沈毓還是活了下來,只是有點惡俗的成了植物人。
或許是因為身體還沒完全康復的原因,反正自醒來後我的腦子裡就一片亂糟糟的,耳邊裡傳來的聲音和大腦裡的畫面聲音交雜在一起。
雖說當了一個月的植物人,我應該沒這麼快想睡覺,但事實上是沒過幾個小時我便熬不住疲憊又昏昏睡去了。
然後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到我從19樓一躍而下,19樓到地面用的時間很短,但就是那麼短短一瞬間,我覺得我好像身上所有的重負都煙消雲散,風從我的臉頰刮過,我覺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