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基地目前只有二十萬人,這還是包括從北邊西邊南邊遷移來的那些外國佬在內,這個數字裡華國人佔了三分之二,聽起來許多,可是華國本身有多少人呢?按麥秋先生曾經給出的那個比例,那麼點人數才剛達到一箇中級城市的倖存基數啊!!
聳人聽聞!簡直是聳人聽聞!沒人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而基地裡的情況還在惡化,物資已經出現短缺,雖有軍方壓制,惡性事件仍時時發生。
而對接收到女神所傳承的秘法的七位師兄姐妹們來說,這內鬥真是糟心透了!為什麼有自知之明的人少得可憐呢?什麼扣壓物資沒有人權?!諸位,軍方的做法雖然簡單粗暴,可你看一下週身情況好不?
人類都快絕種了,還在那兒鑽那些不知所謂的牛角尖作死?
沒聽到女神說,這世間早已開始洗牌了嗎!
摘自《李勵·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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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曉和陳柑都沒有修行的經驗,初夏自從山頂下來之後,便在後座閉目不言,就連身為人的一些本能行為也不再進行,弄得每次休整時,去處理個人衛生的張春曉和陳柑對上初夏滿含那滿含著‘不成器’意味的目光都極為心塞。
這不,實在頂不住老師的殷殷目光,陳柑這天在和張春曉換班之後,閉著眼在腦海中讀取那心法了。
原本閉上眼睛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現在卻能看到許多光點,顏色不一,光點密整合霧的地方和陳柑曾在網路上看到的宇宙中的星雲一般炫目。
震撼!這是陳柑複雜糾結之後,餘下的唯一感受。還有一種使命感,說不確切那是怎麼來的,就像是人生而得來的本能一般,這種本能在山頂的經歷後,終於被開啟了。
莫名的想哭泣,這是不同於曾經因為人生種種錯雜經歷而悲傷的情緒,那種終於找到生存本義的喜極而泣,組成一股浩瀚的衝動在陳柑的四肢百骸奔湧不息。
“簡直就像是觸控到了靈魂……”
陳柑的意識感嘆道,四下飄蕩了一會兒後,才找到那個初夏傳遞來的銀色霧體。霧體很小,較之識海里的星雲,銀霧只縮成拳頭大小的一團。陳柑感覺到這團銀霧是個中心點,一切光點都在圍繞它執行著。
傳承而來的心法裡,除卻一些畫面資訊,就是一片虛無,這些天因為忙著趕路他和張春曉沒有研究這些,現在的陳柑也只能自己行動。意識潛入,先是那些悲痛慘烈的紛亂畫面,陳柑不忍再看,加快速度衝過那片回憶,結果沒把握好一頭栽進了虛無中。
虛無瞬間包圍住了陳柑,一股恐怖的威壓襲來,陳柑嚇得尖叫起來。第一次進入銀霧的時候,因為時刻謹記張春曉的叮囑,他倒沒有這麼衝動,只是飄在虛無與回憶的交界處看了看而已。
完了!連個形態也沒有的意識想衝出虛無,卻不知該往哪邊跑。那股震顫心魂的威壓終於到了,陳柑抖索著看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可明明感覺到那股威壓停留在陳柑的身邊。還沒待他有什麼更多的反應,那股威壓就整個包住了陳柑的意識。
張春曉剛處理了一批攔路虎,就見副駕的陳柑身子掙扎了一下後沒了氣息,臉色發白的探向陳柑脖頸。
“怎麼會這樣!”驚懼不已的張春曉不敢相信陳柑就這樣死了,他扶起陳柑的身體又是拍打又是搖晃,可那個人還是沒有醒過來。張春曉把異能開到最大,不停的往陳柑的腦海探去,只得一片虛無。他整個人都懵了,明明前一刻還在對話,卻無聲無息的沒了?就像姥姥爸媽叔伯們一樣,說著話說著話就那麼睡了過去,再也……沒了……怎麼可以!絕不允許!
張春曉一腳跨到後座,扯著初夏的衣領把人提起,“你做了什麼?你對他做了什麼!你那狗屁傳承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說!!”
初夏淡淡的瞥了眼暴怒的張春曉,抬指把張春曉彈了出去,然後坐正身體斥道,“無知小兒,始祖的傳承哪裡是那麼簡單就能得到的。吾只是沒想到,已被補全的凡人之軀還是承受不住本源之力。”
張春曉被擋在透明的屏障外,一雙紅透的眼睛在聽到本源之力時恢復了冷靜。
“本源之力?那不是早就消失了嗎?”張春曉把陳柑的身份放好,剛剛太過激動,把陳柑磕了好幾下,也不知道這人等一會醒過來疼不疼。
初夏冷哼道,“叛徒豈能被本源認可!”
張春曉尷尬道,“抱歉,剛剛太激動了,對不住。”
“本以為你資質上好,是可造之材,不想也是個不知尊師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