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山子家的炊煙升起。在蒼茫的雪地裡那煙霧一點也不明顯。我幾乎分不清是房子,還是雪,還是炊煙。他們家的房子是白雪,一片茫然。
遠方一個小黑點走近了白雪似的的房子,搖搖晃晃的在雪地裡刨雪,然後將雪到在鍋爐裡,點燃乾柴,熊熊的烈火和山子家的房子形成對比,照的山腳那一邊燈火通明。村裡的人以為是著了火,聚集了一大群人圍觀。就包括我也偷偷跟著叔伯們跑了去。到山腳時,我看見村裡人唧唧喳喳的說過不停。擠進人群中,我看見一個婦女吆喝著幾個孩子進入屋內,把門關的牢牢的,留下一個人在外面,那就是山子。他一身陳舊的麻布粗衣,一雙無法保暖的爛鞋,站在火堆旁都還打著哆嗦。膚色很差,很瘦,像一根竹竿似的立在那裡。背有點扛,從頭到腳看的出他家特別貧窮。他不過是在燒水,不知道為什麼會引來這麼多村民,面對這一切,他只有傻笑,他笑起來很憨厚,牙齒很白。沒一會兒就散了。大老遠的跑來的人就很失望,原本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一場落空。還有人埋怨著山子,叫他沒事不要把火燒的太大了,萬一有一天真的燒了自己家房子,可沒有人來救急。我不明白山子的家人為什麼留他一個人面對這些。只聽大人們擺著閒龍門陣我總算知道了山子一家的情況,山子一家有七口人,山子的母親是個寡婦,山子的老大,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么弟,上面還有姥姥和阿公,他們家的大小重活幾乎都落在了山子的肩上。那時候他15歲。
雪地上的人群散光了,只剩下山子一個人了。周圍又變的安靜起來,靜的我站在樓臺上也能聽見木柴燃燒的聲音,而我也跟中了邪似的,時時刻刻的想著山子無奈的微笑。望著自己腳上的新鞋,又望著山腳邊的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有兩個能幹的父母。
雪地上的人群散光了,只剩下山子一個人了。周圍又變的安靜起來,靜的我站在樓臺上也能聽見木柴燃燒的聲音,而我也跟中了邪似的,時時刻刻的想著山子無奈的微笑。望著自己腳上的新鞋,又望著山腳邊的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有兩個能幹的父母。
第二天,雪停住了。村裡的人成群結隊的上山幹農活。河堤的那邊傳來小孩子們嬉戲的聲音,我的心開始顫動了,又一次偷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雪地裡同小孩一起玩。可他們看著我來了,馬上停止嬉戲,全都像盯怪物似的瞪著我。有一個大點的孩子還說‘這個人是鎮上的咱們可不是那裡的人‘當時不覺得尷尬,只覺得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傻傻的準備離去。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上過學上嗎?他微笑著。他是山子,陽光般溫柔的微笑,他還想說什麼嗎,可是他又不知道要再說什麼。你們那很多人上學嗎?是不是可以不用交學費。
我們那是5歲以上孩子的都要上學,是要交學費的。聽我這麼一說,我看見山子失落的臉。
但是,有補助金的,那是給貧窮優秀的三好學生的。我以為他會打起精神來,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村裡沒有學校嗎?沒有。我驚恐的望著我面前的幾個孩子。如果就這樣一直下去,他們將一代一代的輪為文盲,那會阻礙他們,控制他們的。這個村子不久的將來也會被世界遺棄,成為孤立的落難群。你們想讀書嗎?我問著他們,他們都低下頭,還有孩子問,讀書是什麼?我們都沉默了,他們也別無選擇,我也不知道誰可以拯救他們。山子說兩年前有一個大學士來村裡授教,可是沒有半年,他無法和村裡的人溝通。因為要交學費,其實那學費不貴,可是村裡人就是不交,也不明白他教書可以學什麼。一直得不到村裡人的贊同,他也一直很耐心的堅持著,可是最終讓村裡人給打敗了。山子,你上過學?是的,那個老師來的半年裡,就跟他學了半年。
山子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山子比我大好多歲,很懂事的樣子,臉上的歲月滄桑感讓我更佩服他了。
這個時候,我聽見有人喊我了。我告別了山子,這是我們第一次說話,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了。
回到家裡。這裡的一切突然讓我覺得陌生了。我父母都不在我的身邊,這裡是祖母的家,可是在我看來這裡很恐怖,雪,是多麼的純潔和美麗,可是這裡的雪,不在純潔和美麗了。到像是發黴的地窖。祖母責備我了,她不允許我和山子他們玩,在祖母眼中他們是沒有教養文化的粗人,可這裡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嗎?祖母年輕時是城裡的退休幹部,現在回家養老。這裡一年四季山清水秀的,養老的好地方,可是今年冬天變了。我不的不接受祖母的安排,後幾天都陪著她,她我說故事,可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