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色的細線紛紛從地上伸出,繞在每個人的腰上,就連克里岡和扎利恩也不例外,在還沒聽到解釋之前,大家就被狠狠地往外丟擲,散落在各個方向,冰龍還沒來得及再拋下幾句冷嘲熱諷,就跌在了柔軟如羽毛一樣的土地上,大地想海洋一樣翻動著,而在所有人都落穩後,漸漸變回堅不可摧的狀態,不再動彈。
“什麼——鬼東西——嗷!!!”
扎利恩剛站起來,斷翅的疼痛就席捲全身,看起來,雖然已經用冰將它們凍住了,還是不要觸碰為好……不過這個念頭剛在腦中形成,他就又被壓回了地面。
“……你……你上癮了吧?”
“下次,你再給我裝死,我就殺了你。”
克里岡的語氣中也是滿滿的火藥味。
“……我……”扎利恩一下子炸了毛,“——什麼叫我裝死!?——我差點真的死了,好麼!這又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你發什麼瘋!——哇啊啊啊啊——”
脖子的疼痛瞬間蓋過被冰凍的翅膀,冰龍翹起尾巴,狠狠地將哥哥掀翻在地。
“——你再敢咬我,克里岡!我警告你——”
他還沒開始發飆,就看見慢慢翻身的兄長身上滿滿的傷,話頭突然就被堵住了。
“……你警告我什麼?”
火龍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輕輕地問。
扎利恩閉著嘴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62)
“西泉一旦被使用過……與使用者有關的人,全部會被送回自己的出生地……”
克里岡將木箭頭從肉裡一根一根□□,連血都懶得止,用殆盡的力氣幻化成人類的模樣,“西泉喜歡用這種方式彰顯自己的公平,遏制廝殺……所以你最好也換一換外貌,我們的出生地是一樣的,所以我們被一起扔到了這兒……回去之後還離得這麼近,我們會把對方殺死……”
火之人坐在樹下,看著弟弟向自己走來。美麗的犄角不見了,面上浮現出人類青年的五官,海一樣顏色的袍子纏繞在他的身上。
兩人相互沉默著,藍袍青年還沉溺在剛才的戰鬥氣氛中,有點無法將心情轉化成即將回家的狀態,只能站在原地,慢慢消化這一切,看著傷口處滲出的血將兄長原本就火紅的披風染上黑斑。
這片小樹叢周圍有著和剛才一樣的細線包圍,一副任誰也無法從劃定區域出去的樣子。
不多時,冰之人俯下了身子。
“但是在那兒,我可以替你療傷。”
“不需要。一回去就馬上分開,你受的傷也不輕。”
“……克里岡。”
青年跪在旁邊,看著哥哥的眼睛。
“謝謝。”
“你沒有要謝我的理由,”對方卻避開了對視,望向別處,“你說得對,若不是我,這一切本不會發生。”
“可你說得也對,弗麗蒂蘭現在沒牌了,我們還可以說她違反協議,將她一軍!”
“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將她一軍……”克里岡微微嘆氣,“如果將她一軍的代價是有可能讓你丟掉性命,那根本不值得。”
“可我們來到了西泉啊!多少踏上這條路的同伴都沒有成功,大家一定會把我們當做傳奇,而你克里岡的名聲——”
“我根本不在乎這些,查理!”男人的語氣再次強硬了起來,一副‘到此為止’的姿態,“處理完山腳的屍體後,西泉就會行動了,你現在離我遠一點。看看你臉上的傷,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
“什麼?”
“我說,不。”扎利恩伸出雙手,放在兄長的肩上,“西泉給了我一些力量,雖然不能馬上痊癒,但幫你清洗傷口、使它們閉合,我還是做得到的。”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治療一下你自己——”
“我每天都可以自我療傷,但我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你的!”
扎利恩沒用放開手,把兄長的話頂了回去。
克里岡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偏過頭,對上青年的視線。身體慢慢地舒服了起來,一股微弱的氣在他筋骨內遊走,來回經過被劃出各種口子的地方。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這股寒冰如此觸碰了,都快忘了自己的弟弟在這方面多麼有一套。
但這裡畢竟是西峰中心,才一會兒,扎利恩就沒什麼力氣了。
“……過來,查理……”
在治療結束後,他拉了一下扎利恩的手,讓他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