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看她眸色暗了暗,扭著身子撒嬌,“有娘還要有爹,這才像個家,乾孃,您什麼時候將初臨哥哥娶進門?”
初臨半張的嘴猛地合上,然後就見他雙目含淚捂著嘴,小青可憐他,“初臨哥哥歡喜得咬到舌頭了。”
“就你懂得多。”宋墨在小青腦門上彈了一響指,又道:“也該改口了。”
小青從善如流,笑嘻嘻朝初臨喊了聲“初臨爹爹”。
初臨聽著就有些變味,怎麼跟喊風爹爹似的?再瞧瞧宋墨和小青皆是一臉趣味盎然地盯著他看,就有些哀怨,“不是該叫乾爹麼?”說完自己便是一滯,忙朝宋墨看去。看她只那笑意更深而無其他,可,提起的心剛放臉又羞得通紅,吱吱唔唔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偏生小青還壞心地問他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更讓他手腳不知怎麼擺放。
小青纏著他緊繞那個意思這個意思問了一通,鬧得初臨恨不得扒個洞鑽進去,見宋墨只在一旁看熱鬧不幫他解圍,羞得發狠,鼓著一張臉瞪她。
只瞪一眼就息兵了。
宋墨臨溪而立,燦陽灑在淺碧溪水上,而這些又全都揉進她眼裡,那雙大而長的鳳眼前所未有的明亮,肆意飛揚著讓人覺得“本就該如此”的神采,嘴角流露出笑意讓人清晰可見。
恩主,很高興。這個認知把初臨的心填得滿滿的,什麼羞啊怒的,都拋到九宵雲外,跟著宋墨樂了起來,只是笑得有些忘形,落在小青眼裡,便是傻笑了。
“初臨爹爹也盼著早些出嫁對吧。”小青一副弄明白“那個意思”的模樣,笑得賊兮兮糗初臨,樂暈了的初臨忙不迭點頭,回過神懊惱得正要辯駁便聽到低低的笑聲,他同小青忙相互交換眼色,俱從對方眼裡看到震驚。
笑聲來自宋墨喉嚨深處,低低兩聲便又嘎然而止,似是不習慣又或是久不曾發笑,那低笑顯得沙啞生澀,卻讓他二人覺得那顫音鼓動人的耳膜直擊心肺,令人無法等同視之。
恩主,居然笑了?還有什麼比這更不可思議的?雖然覺得是人總會笑,可他一直無法想像他家恩主歡笑的場景。而現下,她居然笑出聲了,雖是短促的兩聲,可還是讓他歡喜得心怦怦狂跳。
以後,恩主也會暢懷歡笑的吧。
“既如此,我也不好讓你久等,趕早將你迎進門才是。”
滿眼的揶揄,笑意深深,這樣的宋墨他們何曾見過。初臨和小青當即順著她的口風在她面前繼續玩鬧,一個扮乖一個賣巧,將原本的無意換成有意,將她哄得半天不減笑意。
這也是老人們常說的樂極生悲。
彌修呵呵笑道:“只是筋抽了,無礙,抹些藥酒,歇幾日便好了。”
初臨鬆了口氣,就聽到“撲哧”、“撲哧”的聲音。
章歌白見眾人都朝她那望去,忙用沒受傷的手開啟扇子遮臉,躲在扇子後頭“撲哧”個不停,宋墨雙眼寒光四射,眾人紛紛偏頭不敢瞧她,特別是初臨尤為心虛,用腳尖悄悄畫圈。
青語伸手去扯章歌白的袖子,本意是嫌她這樣太難看了,有損形象,示意她收斂些,不想章歌白卻似受到鼓勵般,放下扇子趴在食桌上大笑。
“不行了不行了,笑……笑死……笑死本世女了,哈哈……哈哈哈,墨啊,”她強忍笑意,道,“平日裡,哈哈,平日裡讓你繃著一張臉,哈哈哈……,難得,難得笑一下,居然,哈哈,居然把臉給笑抽筋了……,哈哈,不行了,肚子難受死了,殺,殺了我吧,難受,哈哈哈……”
她又是拍桌又是跺腳,還不時拿頭撞桌,本來就在忍笑意的其他人見如此,哪裡還忍得住,一個個笑出聲,劉攻不一會也捧著肚子哎哎直叫,彌修扯著嗓子“嘎嘎”笑不停,青語和小青則忙躲到房外去笑。可憐了初臨,心裡內疚卻實在想笑,又不敢笑,只把臉憋得通紅,想要跟小青他們一樣躲到屋外去,宋墨又將眼睛死盯在他身上。
宋墨的臉黑如墨,章歌白還不怕死地添火,“好在發現得早啊,哈哈哈……”
被宋墨狠剮了好幾眼的初臨哀怨的瞅著章歌白,祈願她不要再讓他家恩主大人更上火,不然待會大夥都兜不了好。
哪裡發現得早啊,他們是晨起到郊外的,與恩主在溪邊閒話多時,後拿在溪邊挖出洗淨的苜蓿草根給她嚐鮮,見她嚼了一根便皺眉不再用,只道不合她口胃。後晌午飯時劉君婦跟彌修上人終於趕來,恩主的人暗衛獵了野味,防著她挑嘴,劉君婦還買了酒樓的酒菜,可她只喝了湯水,就連一根青菜都未動。
劉君女同世女二人便有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