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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自尊心!

不過摸著他冰涼刺骨的手腕,還有跳得虛弱的脈息,我又不由有點後悔了。他鄙夷的只是這具身體,又不是我,我不是早就做好這樣的思想準備了麼,可為什麼在他的眼神中,我卻彷彿被人當胸踹了一腳一般疼痛難當——而昨天晚上,他的老婆當著他的面和別人勾搭調情時,他又會是何種感受?

思及此處心沒由來的軟了下來,輕輕放開他的手,我轉身一把扯開屏風,又折回來試著拽拽軟榻下面的被單角,向一旁的青屏道:“愣著幹嘛,還不過來搭把手兒……”

這下青屏倒是沒有猶豫,快步走過來,我又道:“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抬這個被單,把他弄到床上去。”

不等青屏反應,我雙手分別抓住兩邊的被單角,輕喊:“一二三,過床!”

直到抓起床單,我才感覺到這人輕得簡直沒份量,至少比以前我抬過的那些病患都輕得多,估計我一個人完全可以抱起他。不過,這個“抱”字一閃念,我不由搖頭,他肯定是不願意我碰他的——昨日姬暗河做的那麼囂張和堂而皇之,肯定不是第一次,那麼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朱離又是如何忍受這個身心都在摧殘他的夫人的“親力親為”?

我抬的是他腳的那端。他的腳是赤著的,我下意識地看過去,卻見他腳部的面板髮紅髮暗,又想到了剛才青屏說的朱離雙腿殘疾一事,又是心中一痛。趕忙別過頭,不行不行,再想下去,估計我都快得心絞痛了。

要說我雖不是什麼資深的專家,但好歹也混上了外科主治醫師,也見過不少病患,比這樣子慘得多的也見過,而且想前年我春節值班時,也曾獨立完成了因燃放煙花爆竹而炸傷的右腿的截肢手術,思及此處,心情卻是一黯。若不是因為那例手術的成功,我又怎麼可能沾沾自喜而非要為小冉手術,最後卻……那是我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每思及,我都會淚流滿面不能自己。但此時想起來,情緒卻似乎沒有那麼失控了。

難道是隔了時空的緣故?還是因為穿到了這位心狠手辣的女人身上,連帶著我的心腸都能變硬?

正胡亂地想著,卻聽青屏在一旁叫我:“夫人……夫人,您……”

我一驚,如夢初醒,發現人已被放到床上,我手裡卻還一直攥著被單。

斂了心神,我輕輕按了按他的腳,除了冰涼而且僵硬。

“剪刀!”我頭不抬,輕聲吩咐,“去找把鋒利的剪刀,還有一盆涼水一盆熱水,再讓人燒一桶洗澡水,對了……記得把火攏上,再帶五斤生薑過來……”

“剪刀有,熱水剛剛端進來兩盆,這會兒還有一盆,其他的……”青屏小聲開口,卻站著沒動。

我抬頭,立刻明白,起身放下床帳,走到大門口,一把拉開門:“來人!”

“奴婢在。”門口立刻有人回應。

早春的晨光直晃晃地映在我的臉上,讓我的眼只覺得有些刺痛,但我卻毫不猶豫地直與對視——既然老天讓我來到這個時代,我便要做我覺得應該做的事,這回絕不逃避!

對著面前的幾個人緩緩開口,吩咐了我想要準備的東西,我又道:“今天我不想出門了,把一日三餐都送到我房間裡來好了。”

初探傷

藉著等其他東西的時間,我拿了青屏遞過來的剪刀,將身子探進了垂下帳子的床上。卻見朱離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目光依舊清亮銳利,依舊含了鄙夷嘲諷。

這回我倒沒再生氣,笑嘻嘻地揚了揚手中的剪刀:“生氣?憤怒?真可惜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想殺了我,也等你好了再說吧,現在,我要……剪開你的褲子!”

我盯著他的雙腿,如果忽視那上面的斑斑血跡和其他傷痕,也可以稱得上的修長均稱,看起來身量也算很高。不過,很汗,最後一句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要臉紅了,說得似乎有點太無恥了些。其實在醫院,這句話我也經常會對重傷急診的病患講,當然是十分嚴肅和急迫的,還要帶著隱隱的柔和和安慰。但像這樣的語氣和表情……有塊沙子地讓我鑽進去吧,難道穿到這個女人身上,我也跟著性情大變不成?

萬幸的是這時朱離已經閉上了眼,估計是被我氣的怒急攻心了。不過也直到他閉了眼,我才敢仔細看他的臉,除了淡漠消瘦之外,他也算得上是好看的男人了。一雙斜飛的眉不算太濃卻極黑而細長,筆直的鼻不像懸膽卻挺而高,薄薄的唇微抿著雖然青白而且乾燥得暴了皮卻堅毅安靜,蒼白的臉沒有刀削般的輪廓卻透著稜角分明的柔和——他的年齡大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在這個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