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點了點頭,“是呀,不敢隨便進去,所以在這兒候著!”
“即使這樣兒,你們夫妻先去前邊兒吧!”胤禛朝我招招手,“蘭兒隨我進來!”
我剛將門由裡關上,胤禛就從後邊一把抱住我,把頭擱在我肩窩上,用臉頰蹭了蹭我頸項,“說吧,什麼事兒?”
原本是想追問他和宋格格的舊情史,卻臨時被八阿哥納妾的事兒搞得頭昏腦脹,只得胡亂編造了一個藉口,拍拍他胳膊說道,“噢,我來問問你,烏龜呢?我怕卸車的時候被你府上的小廝連那些用具一併送去了廚房,就想過來提醒你一句,要好好兒收著!”
胤禛突地攀著我肩膀不動了,我偏過頭去,胤禛的臉色跟水母似的!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蘇培盛帶人去了客棧取東西,只怕其他人不知道,當真送過去廚房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呃……”我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我隨口說說,居然真的就做準了!
“呃什麼呃,還不快走!”胤禛牽著我手就往門外奔去,“再溫溫吞吞的,你就等著喝烏龜湯吧!該死,爺居然忘了這檔子事兒,都是叫十四兩口子害的!”
芸絢家變
胤禛帶著我一路小跑衝到廚房,出乎意料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說未見過有刻字的烏龜。胤禛動怒,喚人將本來熱氣騰騰的廚房翻了一個底兒朝天,烏龜是找到好幾只,卻均未見背殼上有刻字。
正鬧得不可開交,蘇培盛趕進來湊在胤禛耳畔一陣耳語,原來我們下車以後,蘇培盛急著回來伺候晚宴,便將就原來那輛車沒有換馬,帶人去了客棧取東西。那烏龜事關重大,他不放心交給別人,便自己細心收拾了起來,現已送去了胤禛的小書房飼養,竟是我們走得急,一時剛巧錯開了。胤禛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叮囑了廚子僕婦們一番,方才帶著我去了正廳。
夏天晝長夜短,夕光未散卻已經燈火輝煌,賓客滿堂好不熱鬧。只見正對六稜大門的牆上掛著大大的壽字,堂內擺了三張圓桌,燭光襯著紅底描金的絲綢桌布甚是奪目,一派富麗堂皇的景象,再從簡也是朱門大戶的氣派。
四阿哥在朝中一向不喜拉幫結派,除了胤禎這個胞弟外,到場的都是與四福晉平日往來的女賓。一看見我和四阿哥進來,原本圍在那拉氏周圍的人群馬上散開,紛紛客氣禮貌的給胤禛見禮。我抬眼掃視一圈兒,蘇敏倒是在人群中,而芸絢卻並未看見蹤跡,一不小心碰上胤禎的眼神,默默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徒留滿心惆悵。
胤禛繃著臉客套的點頭寒暄幾句,四福晉便拉著胤禛入座,預備開宴了。四福晉自是坐了中間那張桌子的主位,身側是胤禛作陪,右手挨著迎仙兒、弘時,其餘依次是大阿哥的繼室張佳氏、五福晉、七福晉、十福晉、十二福晉、十三福晉、十四福晉和十四阿哥胤禎,而我自是坐在末座了。
原本該是胤禎挨著十三福晉,不知道完顏。錦鸞是故意陷害我,還是確實不想挨我坐,居然和十四對調了位置,讓我左胤禛右胤禎,還沒開始下箸呢,脊樑骨就冒出絲絲涼意,滲出滿背的冷汗,將內衫都打溼了。
其另外兩桌分別以李倩雲和年韻詩為尊,弘時她額娘那一桌還坐了府上幾位與春桃地位相當的庶福晉,其餘全是愛新覺羅家其他旁系血親,不是福晉便是格格,身份也不低賤。倒是年韻詩那一桌,座上全是漢官老婆,不然就是那些嫡妻帶來見世面的偏房小妾,作陪的自然是胤禛的一般侍妾格格,顯然要低人一等。
耿憶柳見我朝她們席上打量,端起酒杯朝我友好的示意,引來上座年韻詩蹙眉斜瞄,顯得十分不滿。她臉上的不屑轉瞬化去,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發現她背後那個持酒壺的侍女有些面善,猛地想起剛才在李氏門口遇見,告訴我胤禛在書房的可不就是她麼!
我心臟一抽,剎那間明白了……她其實並不知道胤禛在書房,而是得了她主子的授意,要觀察我知不知道去書房的路!而我今天的行為,明白無誤的告訴了年韻詩,當初那個小雨的話並非胡嘰,而是確有其事。
唉,實在是太大意了!既然年韻詩已經知道我和胤禛的私情,這個樑子便是結定了。只是這個女人心機頗深,並不像面相那般孱弱無害,一山難容二虎,早晚有得廝鬥的一日!至於胤禛小書房不設防的懸疑,想想比我稍晚片刻的完顏。錦鸞,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是誤打誤撞闖了進去,而她卻是胤禛或者那拉氏欲請君入甕的物件,真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若不是遇上我,讓完顏。錦鸞聽到胤禛和胤禎的對話,今日不知道要鬧到何等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