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咱們蘭格格,禁閉幾個月出來,嘴皮子還是那麼利索!”胤礽抽出摺扇扇風,有意無意的往我身邊兒捱。
“蘭兒,這些東西雖不值幾個錢,倒是我一番心意!”冬梅似乎已經麻木了,毫不介意胤礽的態度,徑直從平安手上接過一截綢緞和幾件頗具地方特色的小首飾遞給我,“都是南邊兒的特產,你也知道太后不喜歡我常去找你,差人送去慈寧宮又不好意思拿出手,著實輕薄了一些!阿彌陀佛,今兒親手交給你,總算是了了一件事兒。”
“哪裡的話,謝謝你噢!”我朝冬梅笑了笑,“時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啦!好在都在園子裡,改日我再來找你玩兒!”
“既然東西遞了,就回自己屋裡去!”胤礽硬著聲音不耐煩的攆人,“你是木頭麼,跟這兒長土裡了!”
“即便是個泥人也還有幾分土性子呢!”我握了握冬梅的手說道,“你先回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同太子殿下講!”
“怎麼啦,不是有話同我說麼?”胤礽看見冬梅與平安漸漸走遠,這才笑眯眯的望著我,“本來你嘴巴就不小,快噘到天上去咯!”
“我喜歡,不行啊!”我一嗓子給他吼過去,“人前你能不能給冬梅姐留點兒面子,你平日都是這麼待她的嘛,簡直太過分了!”
胤礽不以為然的在我身畔使勁兒扇了幾下扇子,“是她自己不知道分寸,好不好!”
我鎖緊雙眉往後退了幾步,“我問你,當初胤禎送我的那枚玉佩,是不是藏起來了?”
“敢情你就是問這個呀!”胤礽有些失望,別過頭去說道,“是又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要本太子賠你一枚啊!”
“賠你個大頭!”我氣得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兇巴巴的吼道,“你與納蘭。春茗是不是還……還……嗯?”
“還什麼呀?”胤礽嘴角扯出一縷邪笑,滿臉的玩世不恭,“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嘛,這會子突然結巴啦!”
我氣急敗壞的壓著嗓子說道,“你知不知道死活,她是大阿哥的人,現在該如何是好!!!”“你胡說,春兒對我一心一意,怎麼可能向大哥奉獻身體!”胤礽誤以為我說納蘭。春茗與胤眩�燦幸煌齲�輝玫暮薜晌液萆�潰�氨鷚暈�葉閱鬩蝗淘偃棠憔塗梢運廖藜傻��恍矸貪�憾� 笨蠢簇返i對納蘭。春茗也不僅僅是貪戀她的肉體,倒是存了幾分真心!再想起明年就是四十七年了,我不禁又氣又急。惠妃現在是死咬著我不放,可他們的最終目標絕對不在於對付我,首先就是要踢開胤礽這塊絆腳石,我不過是路邊的雜草。
我咬咬牙掏出隨身攜帶的荷包,掏出從烏龜背上拓印下來的那張宣紙丟給他,“你自己看吧,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你中了大阿哥的美人計!這次納蘭。春茗留在江南養病根本不是為了別的原因,而是因為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你……你這玩意兒是哪兒來的?”胤礽雙目赤紅反手扭住我,我手上的東西叮叮咚咚掉了一地,目光呆滯的喃喃自語,“不會的……春兒不會背叛我……她沒有懷孕,是在信口開河!”
“這個不能告訴你,但絕不是我偽造的!你知道那天是大阿哥的生辰對不對,按照這上面寫的,他根本不是皇子!趁著納蘭。春茗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落地,你最好想想應該怎樣做才能跳脫出來!”這時候我反倒十分鎮定,多拉攏一個同盟也好,更何況我也不希望大阿哥的計謀得逞。他們現在把重心放在我身上,一定想不到即將有另外一個人要騰出手來對付他們,“不然到時候鐵證如山,你就徹底沒有……”
“住嘴!住嘴!!!住嘴!!!!!”胤礽猛地一把推開我,兩頰肌肉繃得死緊,踉踉蹌蹌的往無逸齋方向跑去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徹底與如血的殘陽滲融在一起,才嘆了一口氣蹲下身來收拾散落滿地的物品。
王福聖一看見胤礽,趕緊迎上去貼在胤礽耳邊低聲道,“太子殿下,曹大人有密信到!”
胤礽整理了一下情緒,微微點了點頭,一路徑直進了自己臥房,才攤開手問道,“信呢?”
“喏,在這裡呢!”王福聖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漆封印的小木匣遞給胤礽,“主子慢慢看,火摺子在香几上,奴才先出去了。”
這時候曹寅怎麼會寫信過來,胤礽隔著荷包捏了捏剛才被他握成一團廢料的宣紙,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最後閉著眼睛定了定神,顫抖的劃開匣子上的火漆,抽出其中的小紙條,才瞄了一眼就無力的癱坐在床沿上,絕望的任它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