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琉璃正想著,那範斯年與朱盈月已經到了洞房,眾人見他二人相攜而來,俱是笑吟吟地到門口將二人迎了進來,等朱盈月坐到了床榻之上。便催促著範斯年趕緊掀喜帕。
範斯年微笑地拿起那杆如意稱,將那喜帕輕輕一撩,便對上了朱盈月水一樣的眸子,鳳冠上的流蘇隨著女子抬頭的動作輕輕晃動,襯得那臉龐更是嫵媚嬌豔,範斯年有一剎那的怔愣。白皙的臉頰上亦是泛起一抹紅暈。
郝琉璃站在人群外圍,看著那深情相望的二人,嘴角卻是泛起一抹冷笑,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姐,那個曾經傻傻愛著眼前這個男子,甚至可以連性命都不要的大姐,卻最終還是被眼前這個看似深情的男人拋棄,當年他是否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的姐姐的呢,但在情誼與權力之間,他選擇的始終是後者啊,當初是這樣,現如今亦不也是一樣的嗎,若對方不是公主,他還會露出這般深情不悔的眼神嗎?
屋中的眾女眷誇讚了她兩人一會兒,那範斯年便要出去招待賓客了,她們這些個女眷們也要出去飲宴,郝琉璃也跟著眾人離開了。
外頭的大廳裡,賓客們相互寒暄,推杯換盞,範斯年帶著溫和的笑容,遊走在眾賓客中,面上一派春風得意,敬酒敬到朱凌裕所在的那一桌時,立即十分恭敬地與他說道:“王爺大駕光臨,斯年甚是惶恐。”
朱凌裕也很是給面子地站起了身來,面帶笑容地拍了拍範斯年的肩膀說道:“綿陽的大婚,本王自然是要來的,駙馬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與綿陽也是郎才女貌啊,本王也聽皇上多次誇獎過駙馬,說你是國之棟才,往後可更要好好輔佐皇上呢。”
“王爺謬讚了,斯年慚愧,定是不會辜負王爺和皇上的期望的。”範斯年低著頭,態度謙卑地回道。
朱凌裕滿意地看著範斯年,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身邊明顯心不在焉的朱祁鈺,繼續笑著與他說道:“斯年啊,本王聽說你的舅舅是郝東成郝大人,這麼說來將來咱們也算是有些姻親關係的,本王那不成器的兒子已經於郝家的小姐定下了親事,再過不久也要成親了。”
範斯年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坐在朱凌裕身邊的朱祁鈺,笑著說道:“世子爺與我舅舅家的婚事我也是略有耳聞的,世子爺與我表妹亦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到時候府上婚事,我定會親自上門拜訪祝賀。”
提到與郝琉璃的婚事,朱祁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卻也沒說什麼,聽著朱凌裕與那範斯年寒暄,心中卻是越發記掛起郝黛來,他從昨天就開始覺得郝黛有些怪怪的,總覺得她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似乎是又要去做什麼很危險的事情……
朱祁鈺正思忖著,便聽到外頭傳來一聲太監獨有的喊聲,“皇上駕到~~~~”這聲音一響起,頓時在場所有的人都惶恐地站了起來,低垂著頭朝著大門的方向俯身。
朱祁鈺亦是站起身來,神色微微有變,看著被一群人簇擁著走來的朱梓驍,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朱梓驍忙完了宮中的事情,就急急趕來了駙馬府,綿陽是她唯一的妹妹,她的婚宴他自然也是要來露個面的,朱梓驍走進大廳內,掃視了場內眾人一圈,這才微笑著開口道:“眾卿都坐下吧,不必拘束,朕就是過來看看。”
朱梓驍雖這般說了,但眾人也都只是聽聽,依舊全是繃緊了神經,不敢有一絲放鬆。
朱梓驍徑自走到那範斯年與郝蓉跟前,郝蓉立馬俯身行禮,朱梓驍很是溫和地虛抬了一下,微笑著說道:“範夫人不必多禮,綿陽往後就麻煩能多照顧了,這丫頭被朕給寵壞了,你可要多擔待一些啊。”
“民婦惶恐,能娶到公主殿下,是小兒的福氣,公主殿下千金之尊,是小兒高攀了,民婦定會好好待公主殿下的,皇上您儘管放心。”郝蓉還是第一次這般直面聖顏,低垂著頭,很有些惶恐地回道。
朱梓驍正想要再說什麼,異變突起,那本是垂手站立在大門處的幾個僕役凌空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朱梓驍襲來。
本是護在朱梓驍身邊的禁衛軍們立即反應過來,將朱梓驍包圍保護了起來,而那些本是隱藏在暗處的護衛也立馬現出身來,與四面八方而來的刺客交起手來。大廳中的賓客們俱是驚恐的叫囂著,紛紛四下逃竄,場面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朱梓驍被那些禁衛軍保護著,緩緩向著大門處移動,他面上的神色還算鎮定,只是盯著那越來越多的刺客,眼神越發陰鶩。
朱祁鈺在人群混亂的時候與朱凌裕擠散了,但幸好他多少是有些拳腳功夫的,那些個刺客的重點目標也不在他身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