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正襟危坐於主座之上,似乎正在尋思著什麼。
“老爺,您真要取消這門親事嗎?可那宋公子家室十分險惡,三輩之前又曾出過修仙之人,咱們的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受了委屈啊。”而在江老爺身前,有一箇中年婦人正面露為難之色地喋喋不休著。
沈傾幾乎不用猜,就確定這人應該是映依的母親。
江老爺卻是搖了搖頭,頗為不屑地道:“三輩之前?哼哼,那也不過才修為到幻術第二層罷了,最後不還是一樣老死了?更何況映依可是有修仙的根骨在那裡,說不準也能修習幻術呢?總之我不能讓那個姓宋的壞了咱們女兒的前途!”
“可這……這連聘禮都下了,咱們總不能說反悔就反悔啊!”沈夫人面露為難之色。
江老爺沉思片刻,終於作出決定:“就說映依她身染重病,只怕沒有福氣做他宋家的媳婦了,至於聘禮,全都退回去,雙倍地退回去,總之你趕緊給我撤了這門親事!”
沈夫人雖然有些不捨那些聘禮,但更不敢忤逆自己的丈夫,所以只好不情不願地退下了。
而在客房中,沈傾總算發現了一個事實:“陸仙君,你剛剛不是說那江老爺沒有完全相信你的話嗎?你說他要是不相信你,又為什麼這麼匆忙地把親事給撤了呢?”
陸銘摸了摸鼻子,十分淡然地道:“或許吧。”
“那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和我住一間屋子?難不成還是秉承了天意,想和我雙修不成?”沈傾叉起腰,雖然這事兒本就是小事兒,但她很不喜歡被人欺瞞,尤其是是這個看起來十分純良的陸銘,好吧,他一點兒都不純良,小說裡一定是寫錯了,才會給他加上這麼個標籤。
陸銘繼續摸鼻子:“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就去死吧!”怒吼一聲之後,沈傾直接爬上了床,決定不再理睬這個仙渣,但是後知後覺的她在躺了一會兒之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和陸銘說了些什麼,雙修,那不是……不是兩個人那個、那個嗎?自己剛剛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來啊?
這麼一想,沈傾就開始臉紅心跳起來,最可惡的是,陸銘他他他……他竟然還那樣回答,真是太太太……太可惡了!
好羞澀,好羞怯,好羞憤,好羞窘……
“傾兒,快醒醒,咱們該做正事了。”陸銘的輕喚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漸漸拉回了沈傾沉入夢鄉的意識。
“恩,好羞恥……”沈傾十分羞恥地呢喃著睡前沒說完的話,然後下一秒才清醒過來,對上陸銘似笑非笑的神色,“我我我……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嗚嗚,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陸銘輕咳一聲:“你剛剛什麼都沒說,好了,該起身了。”
“就是,我剛剛肯定什麼都沒說。”沈傾一面自欺欺人地喃喃自語著,一面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
陸銘搖著頭笑,滿目寵溺,追在沈傾後面道:“映依已經回來了,待會兒你我要與沈家眾人一道用晚飯,席間你不必多說什麼,一切交給我便好。”
沈傾一面擦臉,一面點頭,他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幫助映依走上修仙之路,這樣就可以和一樣具有修仙根骨的張彥走到一起了,有關映依的安排似乎和小說裡有點相似,只是相處的對方不同了。
想到這裡,沈傾不免又有些好奇:“陸銘,你在見到映依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若說感覺,映依姑娘當真是十分善良的。”陸銘如此作答。
“就沒有別的了?例如,會不會升起一種保護欲?或者是看著她,就覺得很獨特?”沈傾繼續引導。
不過卻只得到陸銘茫然的搖頭:“怎麼會有這等念頭?”
“哦,沒事。”沈傾絕對不會承認,得到這個答案,她竟然感覺有一絲竊喜。
“好了,咱們也該過去了,總不好叫他們等太久。”陸銘揉了揉沈傾的腦袋。
沈傾彆扭地挪開一步:“我知道啦!”
一路兩人並肩走來,等到了飯廳,眾人都已經落座了,江老爺等人忙起身迎接,陸銘則是寒暄道:“實在抱歉,因內人方才入定許久,這才遲了些,還望江老爺莫要介懷。”
“豈敢豈敢,高人快請落座,”江老爺笑得滿臉皺紋,請兩人入座之後,又朝著一臉呆愣的映依招了招手,“快過來,還不快見過兩位高人?”
映依滿臉驚疑地走過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傾知道映依性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