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太太身後微笑瞧著,等著孟皓宇和紀宛容拜完堂之後,月嬋找個由頭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前廳實在有些人多了,又不知道燃了什麼香,這七月天氣本就熱,在那裡一呆,只熱的月嬋出了一身的汗。
她才想要回自己房裡休息一下,卻見站在一邊的畫眉一呆,只拽拽月嬋的衣袖:“小姐,我剛聽外邊人說九王爺也來了。”
九王爺?
月嬋怔住,這人來做甚?
又一想也便明白了,她和九王爺是正經訂了親的,皇上御旨做數,只差得拜天地一步了,可算是自己人,如今九王爺未來內兄成親,他自然是該來瞧瞧的,只是,月嬋想及九王爺那妖精似的容顏,還有那火爆脾性,便是一陣頭疼,也不知道這位爺在她家會不會搞出什麼事來。
一陣熱浪迎面撲來,月嬋身上更熱了些,也不及思考此事,帶著畫眉匆匆進二門,穿花園,就要往自己屋裡去。
卻不防,想什麼來什麼,她才由著小路穿到花園裡,過了垂花門,一路扶花過柳的,倒也清涼不少,想著過了這個小園子就到了自己屋裡,她屋裡放了些冰的,比外邊要涼快不少,她回屋換身輕便衣服,鬆鬆快快的喝些酸梅湯,過會兒再去前邊幫著老太太招呼客人。
她想的倒也不錯,才過了垂花門,就見一個熟悉身影立在垂柳之下。
那人一身內裡一身淺紫衣衫,淡淡的紫色倒也清爽,外罩了件深紫紗質袍子,寬袍大袖,衣上金線繡了各式的飛龍飛鳳,一頭長髮由飛龍金冠半束,一半披散在肩上,站在樹下淺淺而笑,不是高子軒又是何人?
高子軒今日倒也奇怪,舍了平日常穿的黑袍,換了紫袍,月嬋看了他,倒也不能不打招呼,心裡覺得奇特,不過還是笑著過去,深蹲行禮:“臣女見過九王爺,九王爺安好……”
“起吧!”高子軒瞧著心情倒是不錯,完全沒了往日的暴燥,一臉笑容的對月嬋說道:“你我又何必如此客氣。”
月嬋站起身,剛想要說禮不可廢,可瞧到高子軒眉眼間的笑意,便把話又咽了下去。
她垂頭站頭,沉默不語。
高子軒站在柳下,個子比月嬋高出許多,他目光所及處,就看到月嬋黑色發頂,和露出來的一小緞白皙脖頸,月嬋本就膚白,如此,黑白對比極鮮明,更顯的月嬋脖頸處膚如白玉,整個人就是站在那裡,也有一種婉約的味道。
炎炎夏日,高子軒突然間就感覺渾身舒爽,很是清涼,不由的走近月嬋幾步:“孟小姐為何不說話?”
月嬋微微抬起頭來:“臣女不敢多言……”
一句不敢,讓高子軒心情暴燥起來,冷笑一聲:“好個不敢,孟小姐倒膽小的緊,只不知道當日在永辰宮,是哪個在父皇面前款款而談的。”
高子軒身形高大,如今離的近了,一片陰影罩在月嬋頭頂,壓的月嬋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深吸一口氣平緩心情,平靜的跪了下來:“王爺恕罪,臣女當時年幼不更事,想來皇上也是瞧著臣女少不更事,便不與臣女計較。”
她這話裡意思極明顯,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與小女子一般計較,你一個王爺總是提及此事,可見肚量極小的。
這話說的高子軒又冷哼出聲。
跪在月嬋身後,早就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的畫眉趕緊嗑頭:“王爺恕罪,我家小姐……”
畫眉話未說完,高子軒心裡已經怒火沖天,他本來心情好,又見了月嬋,想要跟月嬋親近一番,平靜說上幾句話的,誰知道一語不和竟逼的人都給他跪下來了,再瞧瞧月嬋身後的俏丫頭都快要哭出來了,倒搞的像是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兩個弱女子一樣。
高子軒便是再有心和月嬋親近,這場合這氣氛也是不合適的。
他瞧著近在眼前清麗婉轉的佳人,原還想扶她起來,可到底男女有別,又在別人府中,他也有許多不便。
這讓高子軒心情煩亂起來,握了握右手,那寬大袍袖一甩,冷哼一聲便走。
等高子軒走的遠了,月嬋才平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扶起畫眉,笑道:“你也不用擔心,九王爺性情如此,他其實心地是好的。”
這話說起來是安慰畫眉的,可打死畫眉都不想象那個長的漂亮的不像話,神情卻極陰鬱的王爺心眼好。
畫眉有些委屈,扶著月嬋一路回房,不住的想著,九王爺怎麼那樣,見面就逼的小姐下跪,這還沒有嫁過去呢就如此,要是嫁過去了,小姐如何過活,還有,他府上那麼多美人,到時候便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