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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那娘娘還研究著名冊做什麼?”墨涵總算放心了,至少避過一劫,今後只能見招拆招了。

“還不是為了你們大哥哥。他的嫡福晉都沒了一年多了,如今跟前連個能照顧他的人都沒有,更莫提那五個沒孃的孩子了,整個王府還是胤禔的乳母在理家。”惠妃一說起來就滿臉愁雲,原來胤禔竟是個痴情的人,身邊只有早年還在宮中時惠妃賞的宮女、陪嫁的媵妾,但專寵的還是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現有的四女一子都是其一人所出。這倒是墨涵不曾預想的。

“墨涵,你大哥哥人前都被那皇長子三個字拖累了,常年帶兵,生就一副倔脾氣,以前他福晉在時,還有個人勸得住。如今,我這做額孃的勸他早日續絃,卻被他責怪,竟說他不願像皇上冷落我這樣去冷落一個無辜的女子。”惠妃想到兒子的委屈,淚水在眼眶中打旋兒,“墨涵,你向來主意多,也幫我想個法子勸勸你大哥哥。”

墨涵也不由替惠妃難過,可憐天下父母心,連忙應承下來。可答應了卻犯難,自己與胤禔素無往來,這又是如此私人的事,從何開口啊!而且,因著胤礽的緣故,胤禔對自己很是看不慣,她這個說客恰巧是最沒有力度的。

私下詢問胤禩可曾勸過,胤禩也是一臉黯然:“你前年在海棠樹下說的話還記得麼?”

“我說的哪一句?”

“你說你很貪心,死了都要我記掛著你,這樣比一起死好。”

“恩,這樣的話;應該是我說的。”

“我想大嫂也是這樣貪心的人,丟下大哥用餘生思念她。大哥當時太過悲傷,無法振作,我就給他說了你的道理,如今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勸他。額娘說了幾次,要我勸大哥續絃,可都被他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駁回,我哪裡還有話說。”胤禩緊握墨涵的手,就像她馬上就會消失一樣,或許人都是從別人的故事中明白自己的道理。

墨涵也很感傷,其實她突然有了一個法子,這個法子一定能令胤禔就範。逼寡婦再嫁在古代都是違法的事,可勸鰥夫續絃竟成了善舉,墨涵實在不忍心去打破胤禔苦苦維繫的對亡妻的愛戀,這個像恐龍一樣稀有的皇子——

附言:晏殊的《浣溪紗》春恨詞: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選“小園香徑獨徘徊”其實是為了說胤禔“無可奈何”的此刻心情和他日命運。

秀女

“墨涵,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大哥居然答應額娘再選福晉的事了,而且——而且——”胤禩是瞭解大阿哥的用情至深的,他實在難以想像墨涵是怎樣說服了胤禔,並令胤禔前後有了判若兩人的改變。

“而且一娶就要娶幾個,是不是?”墨涵苦笑著問。

胤禩雖然知道墨涵對別人的事上總是心思細密,還是感覺意外:“你怎麼知道?”

墨涵怎麼會不知道,一切源於她對胤禔命運走向的瞭解,除了感情,他最關注的就是權力。

墨涵只是在將寫給孔尚任的書信交託給胤禔時,看似不經意的把話繞到子嗣問題上:“聽表哥說,萬歲爺笑話他是兒子不如老子。萬歲爺有二十多個兒子,可表哥才三個兒子,子嗣單薄,這樣怎麼能當儲君。大阿哥,您說萬歲爺的笑話有意思麼?”

胤禔沉吟片刻,反覆回味話裡的意思,才說:“你個小丫頭,當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好比東漢,就是因為皇嗣單薄,才令外戚與宦官輪流專權,逐漸沒落了。皇阿瑪的話豈是沒道理的。”

墨涵裝出茅塞頓開的樣子說:“謝大阿哥賜教!墨涵告辭!”轉身離去,留下獨自思索的胤禔。為著那一絲繼承大統的希望,他會有自己的決斷的。她卻不知他另有深意。

墨涵很想快點兒知道關於自己和胤禩的結果。有個說法是女人念念不忘的是第一個男人,而男人最後只會記掛最後一個女人。墨涵才不想這樣倒黴,如果這是真理,就太沒意思了,自己如今苦苦的開發著胤禩的情商,卻是為別的女人做嫁衣裳。甩甩頭,讓這狗屁道理見鬼去吧!

這件辦成了的好事卻讓墨涵難以釋懷,直到胤鋨和胤禎跑來,拉著她去瞧熱鬧,據說是各旗的十強選手入宮進行賽前的最後拉練。正晌午,三人都穿上小太監的衣服,胤禎直笑胤鋨一看就是尚膳間吃了油水的太監,常在鍋邊走,哪能不長胖。胤鋨卻說:“你們兩個吃再多也不長肉,浪費東西!”話雖如此,他其實早比前年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