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順著她問:“哪像什麼?”
那丫頭捂住了臉,嗤嗤地說:“倒是想凡俗中逛青樓的紈絝公子!”說完更是笑得直不了腰。
璇玉本從紅塵中來,聽丫頭如此說,也陪著她笑:“姑娘怕是看錯了吧,攜著佩劍還進青樓,那定是吃了瘋醋,上門找茬的。。。。。。”說著解下了佩劍,悄聲平放在地上,自己也是忍俊不禁。
丫頭又指著璇玉身邊的佩劍說:“公子的佩劍方鞘錦紋,便是文劍。”
璇玉又笑了起來:“這若是文劍,不知要崩斷多少文士的褲腰帶!”這句話說得實在粗俗,丫頭被他如此一激,不禁羞紅了臉。
二人說話間水又已烹好,丫頭又專心洗具調茶。她動作輕柔,不飾嬌羞。手法嫻熟,不顯急躁。茶水自壺嘴流出,快慢始終如一。杯中水花未濺,茶滿七分即止,停的是乾淨利索。又斟新杯,依然不差分毫。
璇玉見到這手沏茶的功夫,大是佩服。兩指夾起一隻小瓷杯,果然聞得清香倍至。潤在口中,甘爽更盛從前,頓時忍不住讚歎:“這靈茶若每日喝上一壺,自可平添三分助益!”說話間,丫頭已將他身前十二盞瓷杯斟滿,又被他一一喝乾。一壺茶正好斟十二杯茶,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丫頭微笑著說:“靈茶雖好,助益卻不在喝茶,而是在沏茶。若常自烹自品,對心性修為更有良助。”
璇玉煥然大悟:“原來如此,但不知練到姑娘這等烹茶火候,要多少年月。”
丫頭輕嘆一聲,又說:“這算什麼,不過是一壺一壺練出來的。旁人不知茶中真諦,只以為常喝靈脈上採下的新茶有助修為。所以修煉者飲茶成風,實在是天大的謬誤。他們卻不知靈茶固然有益,但這修煉上的助益卻全在烹茶上!”說話間,十二盞茶又已一一斟上,色、香、味、量,依然不差分毫。
璇玉欣然讚歎:“聽姑娘一言,果然受益匪淺。不如讓我試兩壺!”
丫頭嗤笑著說:“好呀,這許多年來,我都沒喝過別人烹的茶了!”璇玉心中高興,雙手齊出,片刻間又將十二盞茶喝得一乾二淨。丫頭見他牛飲,又不經嗤嗤好笑。
二人換了座位,璇玉將開水注入茶甌,又學著丫頭的模樣,用木鑷夾起白瓷小盞,一一燙過。然後在茶筒中舀出一勺茶葉,放入茶壺。動作似模似樣,放了多少確不知道。再將開水注入茶壺,最後學著丫頭模樣,雙手捧著茶壺肚子晃了兩下,這才倒掉了第一壺水。
丫頭盤坐位上,雙手束垂,看著璇玉邯鄲學步,雙頰上滿是暈霞歡笑。璇玉倒茶好似滾珠落盤,稀稀拉拉撒得滿托盤盡是水漬。十二隻茶盞倒滿了七盞三分,再怎麼搖手中茶壺,也只剩寥寥數滴,第八隻茶盞再也注不滿。丫頭見了,不禁笑彎了腰。
璇玉嘴中有些發苦,他放下茶壺,摸了摸腦袋,也得賠笑。丫頭嫣然說:”這茶也香很很,自另成一番粗獷豪邁之氣。”說著端起茶盞,雙眼微閉,逐盞飲下。
璇玉見丫頭揚起脖頸,一口乾下半盞濃茶,不住嘆息:“看姑娘神情,我衝的茶的確難喝。倒了姑娘胃口,實在罪過。”
丫頭搖頭說:“哪裡的話,這茶也別有一番風味。我其實是想看看公子這柄佩劍,這才與公子唐突!”
璇玉欣然說:“如此小事,便討了姑娘兩壺好茶,算是佔了大便宜!”說著就要起身往客座取劍。
丫頭擺手說:“不勞公子動手,我只是見旁人的武器都放在儲物法器裡,公子卻將寶劍掛在腰間,心生好奇罷了!”說著伸手握住劍柄,就要提起時,卻覺寶劍好似長在地板上。她再次運勁,寶劍兀自紋絲不動。
璇玉微笑著說:“這劍重愈千斤,姑娘體質瘦弱,怕還提不動!”說著雙手托起劍鞘,注入一道靈力後,才呈給丫頭觀賞。
劍鞘長方,銀質金紋,鑲珠嵌玉,紫藏九朵,同氣連枝,好似透著無盡纏綿。丫頭如賞珍寶首飾,竟自愛不釋手,不住讚歎:“當真是柄寶劍!”說話時忽覺劍身漸漸沉重,就要把持不住。
璇玉笑著問:“姑娘不過是看了劍鞘,怎麼就看出是好劍,這劍刃才是良材!”說著又將一道靈力注入劍鞘,劍身又似輕若無物。原來如此精巧的劍鞘,竟還是件飛行法器。
璇玉正要拔劍出鞘,丫頭卻伸手格住,又勸他:“寶劍出鞘,便不能空還,否則不詳!見這匣鞘如此精美婉約,必是佳人所制。能見如斯,小女子已然知足!”
劍鞘正是凌霄煉製,只是璇玉從前藏劍在鐲中,所以並沒用鞘。但白日璣雪被人嘲笑不能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