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鬢髮間還帶著溼漉漉的水汽,和沐浴後的香氣撲面而來,氣咻咻又張牙舞爪的,像個炸毛的小貓咪。
姜北嶼耐心解釋:“是他老先生先問起朕的,朕不回,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那你說要見他又是什麼意思?!”
秦晚鋒利的注視著他,冷不丁的提醒:“姜北嶼,你許諾過半年後要放我離開的,半年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姜北嶼一雙漂亮的鳳眸在頃刻間一黯。
“朕知道。所以,朕跟你爺爺說的是,如果有機會的話……”
“晚晚。朕對你是認真的。”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雙肩,
“朕期待著有一天,你能原諒朕,消除對朕的隔閡,親自帶朕去見你的世界,見你的家人們。
所以,朕畫了這幅畫。如果你生氣,介意的話,就讓這幅畫,代替朕去見他。”
看見他那雙憂傷的眼眸,秦晚心裡也莫名難受了一下。
可她知道,讓她留在他身邊半年就是他的緩兵之計,他有把握,在這半年之內拿下她,她可千萬不能被他拿捏住了。
“這大可不必。”
她勸自己保持清醒,狠了狠心說,“姜北嶼,我們是兩個世界裡的人。我們的相遇,本就是一個錯誤。
我早就該離開了,我留在這裡,純粹是因為你拿冷冽一家子來脅迫我,而不是對你還留有餘情。和你約定的時間一到,我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
我希望你不要再想入非非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還有,我的家人是我的底線,希望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說完這些,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可不知為何,說完這些,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
可這些話,她必須要說的,她不能讓自己陷得太深了。
回到寢殿,她躺在榻子上,沒多久,小芝麻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她的ipad,遞給她:
“娘娘,這是方才,皇上讓人送來的。”
“知道了。”
她本想扔到一邊,可還是拿了起來,點開那個象棋app,看了看狗皇帝和爺爺的聊天記錄。
只有寥寥幾句,也就是他的自我介紹。
看到那句,“在家族傳承的企業裡工作。”她忍不住笑了笑。
看吧,他也不敢告訴爺爺,他是皇帝吧。
爺爺也一定想不到,網路另一端,和他說話的,是千年前的一個皇帝?
方才說半年,其實距她回去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年了,還有一百五十二天,五個月。
接下來的幾天,狗皇帝都沒有再找過她。
她每天在寢宮裡跳操,習武,偶爾,姜南歌找她來喝下午茶,偶爾,偷摸溜出宮,和馬舒舒一起逛街,喝奶茶,吃火鍋。
她的日化美容鋪子在京城有聲有色,小小的一間鋪子,底下一直絡繹不絕有來買東西的人,樓上也躺著三三兩兩來做美容的貴婦。
鋪子裡賣得最好的是貓爪洗臉皂,粉粉嫩嫩的貓爪造型,可愛,又價格相對便宜,普通富貴人家的小姐們人手一塊,直接做成腰佩佩戴在腰上,對於她們來說,能進這家店消費,就是值得炫耀的事。
秦晚打包了一大袋貓爪皂準備留著打賞宮人,還拿了三罐沐浴露,準備拿回去一罐送姜南歌,一罐送葉薇,一罐送小芝麻。
馬舒舒也有樣學樣,打包了一袋貓爪皂留著打賞將軍府的人,給冷冽和她自己拿了一盒面膜,一瓶面霜。
逛完,兩人回到叔叔奶茶喝下午茶,馬舒舒問:“晚晚,你想好接下來要開什麼鋪子了嗎?”
秦晚說:“我起初計劃再開一家服裝店的,因為我先前住樓上的時候,找裁縫給自己做了幾條真絲的吊帶睡裙,還有運動短褲和運動背心,設計圖都有,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這裡畢竟是古代,這些衣服,我們自己穿穿就好。
畢竟,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化底蘊,服裝就是重要的一個表現形式。我們要求同存異,貿然去改變一些東西,就是一種侵佔。”
馬舒舒咬著奶茶的蘆杆,聽得似懂非懂。
她猶豫了一下,說:“晚晚,你回去讓皇上看一下手機,冷冽昨天給他發了訊息,他一直沒回。”
秦晚沒跟她說她和狗皇帝之間的事,她說:“好。”
找他不可能去找他的,回到宮裡,她就給他發了條訊息。
“你看下手機,冷將軍給你發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