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是不是會獸語?”
短短的一瞬,齊妃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是。”
她最終道。
秦晚心裡的一顆石頭落了地。
一切都水落石出。
她坐下來,齊妃給她倒了杯茶。
“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初桃,是齊雲軒的人,去年,你就算平白捱了板子,降了妃位,也沒有吭聲,因為,你從始至終都知道,暗害我的人,是齊家的人。”
齊妃沒有說話,但這等同於預設了。
秦晚繼續道:“去年,你曾經對我說過,齊家想讓你妹妹入宮,那個時候,你已被齊家當成棄子,即便是降了妃位也無所謂了。
可是後來,你忽然被翻牌侍寢,齊家人在你身上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再後來,齊懷珏在中秋宴會上出了洋相,惹來皇上厭惡,他們便打消了,讓齊懷珏代替你的念頭。”
齊妃卻出奇的平靜:“你想要說什麼?”
秦晚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齊雲軒為什麼要殺他,這件事她細思極恐,這件事背後一定也不是他,而是丞相,根據那時的推斷,殺她是為了挑撥冷冽和姜北嶼之間的關係,而利於北國蠶食姜國……
她早就知道,朝堂中的水很深,與北國勾結的人在朝中位高權重,沒想到,已經大到了丞相。
秦晚說:“我當時就不太相信是你,可即便不是你,你也在縱容你的父兄犯上作亂,你可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齊妃苦笑了一下:“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秦晚說:“有,你有選擇你自己生與死的權利。”
“你的兄長,齊雲軒,指使初桃利用獸語,引來毒蛇傷害公主,而後又將初桃殺人滅口,現在,齊雲軒把公主騙得團團轉,我需要你來揭穿。”
齊妃拿起茶杯淡淡飲了一口。
“你說的這件事,我並不知情。”
“那就說你知情的。”
秦晚凝著她:“之前,齊雲軒在丞相府上,與很多丫鬟都有染,初桃並不是唯一,不是嗎?我需要你把這件事,告訴公主,將來,若齊家出事,我可保你一命。”
齊妃放下茶杯:“若我不打算插手此事呢?”
秦晚說:“那免死金牌沒有了。”
齊妃說:“你就不怕,我非但不答應,還把這件事,告訴齊雲軒嗎?”
秦晚拿出手機,讓她看著姜北嶼的臉。
“那你就儘管把這件事,告訴齊雲軒。”
原來,從進來這個帳篷的那一刻,她就一直與姜北嶼保持著視訊通話的狀態,方才,她和齊妃說的話,姜北嶼全都聽到了。
“齊妃。”影片裡的姜北嶼開口喊了一聲。
齊妃赫然一驚,頓時臉色煞白,連忙下跪,卻又驚又恐:“皇上!您怎麼在這個盒子裡呢?”
“你別管!”
姜北嶼懶得解釋,又繼續沉聲開口:
“齊妃,這件事朕已經知道了,是冷妃求了朕許久,若你願配合的話,就讓朕對你開恩,朕希望,你能配合冷妃。”
接著,一隊士兵從帳外進來,守住了她,防止她跟外界聯絡。
齊妃怔怔的坐著,一臉茫然。
偌大的丞相府,就要完了嗎?
不,皇上要讓丞相府毀滅,需要罪證,就算知道了,去年秋狩暗害冷妃其實是齊家所為,今年公主遇險也和齊雲軒脫不開關係,但是初桃已死,死無對證,皇上現在手上沒有證據。只能先軟禁她,防止她亂說話。
她腦袋飛速的旋轉著,從沒有一刻有現在清醒。
齊妃連忙說了句:“好,我配合你。”
秦晚說:“好,稍等,我把公主帶來。”
接著起身,走了出去。
秦晚去了姜南歌的帳子裡,裡面沒人,南瓜說,公主一大早就進山狩獵去了。
“她自己一個人去的?”
南瓜欲言欲止。
看到這裡,秦晚心裡已有了答案,心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她給姜北嶼打了個語音,低聲說:“公主和渣男一起進山狩獵去了,快派人進山找回來,我怕她吃虧上當。”
姜北嶼說:“好。”
直到大中午,還不見姜南歌回來,派去山中找他的那一小支侍衛回來說,沒看到公主。
秦晚心中一片焦灼。
姜北嶼派了更多士兵去山中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