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的……”
弒千流顯得有些無奈,一些想說的話憋在胸口卻就是說不出來,只能悶悶地撥出一口氣,道:“好。”
闊別二十年的子桐山,如今看來依然美麗,只是再次見到這座青山時,白鳶鳶的心情已經改變了太多。
白鳶鳶念著決穿過了結界,結界的方式也沒有改變。
“你一人去見罷。”弒千流說道。師徒重逢,雖然會發生些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終究是外人,又與他們身份有別,去了不好。
白鳶鳶應了聲,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山。
“師父!結界被人穿過了,會不會是師妹真的回來了?”洛疏狂感到了結界的鬆動,便立馬去找了月吟寒。
相比於洛疏狂的激動期待,月吟寒卻顯得十分沉重。他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捏著,面上透出糾結。弒千流果然還是將鳶兒帶出來了麼……他雖然想見她,但他不能,他必須讓白鳶鳶安安靜靜地過完那兩百年,絕不可因對人世的留戀和感情而受更多苦。
如果要最大地減輕她的痛苦的話……只能將她關於他的記憶抹去。
呵,真是可笑,當年他還記恨天界消除了白花花的記憶,現在他卻又想親手消除白鳶鳶的記憶了。
不久後,那嬌小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月吟寒的視線之中。她比以前還要瘦,臉色憔悴了許多,他一陣心疼,卻又忍住不表現在面上。
“師父!”昔年那清脆甜糯的聲音如今已經變得幾分沙啞,不知道是哭了多少次才造成的。
“師妹!”洛疏狂激動地跑了過去搭住白鳶鳶的肩膀。“果然是你!二十年沒見想死你了!”
“我也好想你們,師兄……”
月吟寒微微蹙眉看著白鳶鳶,埋下自己的心情,道:“竟私自逃出冥池,你可知會遭受更重的懲罰?”
白鳶鳶想要跑過去抱住月吟寒,可見月吟寒面露怒色,她卻不敢再上前了。“徒兒……徒兒好想師父,徒兒想來看看師父!”
“都說過了,我不再是你師父。”月吟寒冷然說道。
“怎麼會……”白鳶鳶的聲音低了下去。“師父,我就想問你……你恢復仙職,是不是為了救我?”
“天界自有需要我的時候,我只是等到了時機而已。”
這可真不像是師父說的話,一時間讓白鳶鳶震驚地都說不出話來。她本來以為,她的出現會讓師父很開心的,她以為她和師父的重逢會讓她感動不已的,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師父,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師父就是當日親手將她打入冥池的師父,他變了。
“師父……你說過你不喜歡天界的規矩的!”
“規矩自由合理之處。”
洛疏狂實在看不過去,說道:“師父!你怎麼能這般無情呢!”
白鳶鳶感動的淚水全都涼成了悲傷,她朦朧著眼睛看著月吟寒,聲音都顫抖起來。“師父……你不喜歡鳶兒了嗎?”
“……”這無助而絕望的話說得月吟寒心中揪得一痛,袖中的手已經不能再緊。“修仙之人,本就不能說什麼喜歡不喜歡。”
白鳶鳶的淚水不斷流了出來,她跑向了月吟寒。“師父,你說過你喜歡鳶兒的!鳶兒喜歡師父!鳶兒就想來見見師父!鳶兒想聽師父說,師父沒有拋棄鳶兒,師父還是喜歡鳶兒的!”
白鳶鳶伸手想要抱住月吟寒,月吟寒卻忽然化作一道白光,挪到了別處。
“師父……”白鳶鳶茫然地看向月吟寒,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月吟寒沉重地看著白鳶鳶,道:“胡鬧,你已被感情矇蔽太深,這樣下去只會在冥池受到無可承受的痛苦,我只能將你帶有感情的記憶都消去,讓你安心待在冥池。”
“什麼……”白鳶鳶徹底驚愕了,她無法想象自己的師父居然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
洛疏狂也是萬分震驚,攔在了月吟寒身前,怒道:“師父,你怎麼能夠這樣做?你這樣,與曾經天界對七師姐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為了減輕她將要承受的痛苦,為師只能這樣做。”月吟寒說道。“讓開,疏狂。”
作者有話要說:
☆、魂飛魄散
“我不讓!”洛疏狂回答地十分堅決。
月吟寒俊眉一蹙,從洛疏狂眼前消失,下一刻已經來到白鳶鳶身前。
白鳶鳶一步步後退,月吟寒卻沉沉邁著步子步步緊逼。第一次,白鳶鳶覺得師父這麼恐怖,比將她打入冥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