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風越來越大,陣陣落葉攜帶著強烈的殺氣隨風舞起,寒風颯颯,這時她敏銳的感覺到一道掌力透過寒風猛然向她砸了過來,連忙運功沖天而起,避過一擊,抬眼望去時,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孤清的明月中,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個裝扮一看就不好惹。
凌汐池握緊了手中的劍,眉頭一皺,屏住呼吸,冷靜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人,心中卻咒罵連連。
她這是被人賣了?
好你個琴漓陌,口口聲聲說要給她當隨從,結果遇到問題就腳底抹油跑得比她還快,她嚴重懷疑這琴漓陌是不是就是個坑蒙拐騙的水貨。
她不動,那人也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絲毫也沒有想往前再走一步的意思,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和先前所見的冥界那些人一樣,眼前的這個人同樣也是全身隱在漆黑寬大的披風裡,甚至連面容都被罩在寬大的帽簷下,氣息也彷彿被隱藏住了,淡淡的若有似無。
據冰冽說,懂得隱藏自己的氣息的人一定是個內力高深的人,而現在她一眼看去,只覺那人的全身上下彷彿被一層薄霧所籠罩,讓人對他的真實面貌無法窺探到一絲一毫。
凌汐池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可那黑衣人在向她進攻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要進攻第二次的意思,只是筆直地站在那裡,像個雕塑一樣,既不說話也不行動。
她有些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貿貿然出手,以她現在的情況,若是一出手,便會將自己的弱點全部暴露出來,那樣興許自己會死的更快。
她就那樣與那黑衣人僵持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並沒有過去多久,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緩慢,那黑衣人也沒有行動,甚至那周身凜冽的殺氣也慢慢的弱了下來。
凌汐池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黑衣人剛才那一掌好像只是想試試她的武功,並不是真正想殺她。
那黑衣人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月光下,他的眼神很奇怪,帶著一種奇異的色彩,像是見到了很久沒見的故友親人,有些不敢確定,又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人或往事,極力的想要記起來,卻仍舊毫無頭緒的痛苦迷茫。
凌汐池心裡直打哆嗦,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在追什麼人嗎?”
說罷,她指著琴漓陌消失的方向道:“她往那個方向去了,你現在追還能追得到。”
琴漓陌先不仁的,就別怪她不義了。
可那黑衣人並沒有動,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她的身上。
凌汐池咬牙,柿子專挑軟的捏是吧,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五指一扣,朝那黑衣人一揮:“看暗器。”
她才沒什麼暗器呢,不過是虛晃一招,扔了幾顆石子而已。
趁著那黑衣人閃身躲避的同時,她瞅準機會,轉身便跑。
凌汐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得回頭看那黑衣人追上來了沒,果不其然,那黑衣人始終就在離她只有十米遠的距離,如影隨形一般跟在她身後。
凌汐池一邊問候他全家一邊奮力狂奔,冷不防,林中突然躥出了一個人,朝她撲了過來。
凌汐池嚇得大叫一聲,卻不想那人撲向她後,順著她的腰一帶,將她拉在了自己的身後。
耳旁,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嗓音:“你怎麼又在被人追?”
凌汐池定睛一看,原來是月弄寒。
她心中一喜,救兵來了,月弄寒那麼厲害應該可以對付這個人,於是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拍著胸脯道:“謝天謝地,見到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