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集會結束後,天色已晚,紫色的天幕低垂,星辰開始閃耀。葉清弦與千華殊二人一同走出了大殿,踏上了回住所院落的路。他們沉默了片刻,似乎都在消化著會議中討論的種種資訊。 院落裡,葉清弦拿出了她的滄海琴,輕輕地坐在了石凳上,琴聲悠揚,清冽入雲,她的指尖跳躍間,彷彿能引起周圍靈氣的共鳴。與此同時,千華殊站在不遠處,開始練習他的靈流舞。他的動作平日裡流暢如風,每一次舞動都能帶起陣陣銀光,美麗而致命。 然而,今天的千華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動作雖然依舊優雅,但不時會出現瑕疵,明顯的心神不寧。 葉清弦察覺到了這一點,琴音漸漸停歇,她輕聲問道:“華殊,你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發生了什麼事嗎?” 千華殊停下了舞動的劍,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他的聲音略顯沉重,目光掠過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似乎在迴避著什麼。 葉清弦知道千華殊的心思重重,她並不打算追問,而是喚出了自己的那精緻的萬歲筆,輕巧地在空中揮舞幾下。隨著她的動作,靈氣匯聚,一隻機關木鳥逐漸成形,羽毛細膩,彷彿真的生命體一樣,在空中扇動著翅膀。 “看,華殊,這是我畫的小玩意,機關木鳥。”葉清弦的聲音中滿是驕傲與期待,她控制著機關木鳥飛到千華殊的面前,輕巧地在他周圍盤旋。 機關木鳥的動作驚人地生動,每一次扇動翅膀,都會引起一陣微風,它彷彿真的擁有了生命,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它在千華殊的周圍飛行,偶爾還會發出類似真鳥的鳴叫聲。 千華殊看著這隻機關木鳥,眼中的陰霾似乎少了幾分,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控著機關木鳥的羽毛,木鳥並不躲閃,反而貼近了些。 “真好,清弦。”千華殊的聲音中有了一絲溫暖,他抬頭看向葉清弦,眼中的複雜情緒似乎得到了某種釋放,“謝謝你。” 葉清弦微笑著,又開始彈奏滄海琴,琴音與機關木鳥的輕巧飛舞相得益彰,溫暖而又寧靜的氛圍在院落中瀰漫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千華殊的心情似乎也逐漸平復。他重新伸出指尖,舞動起來,只是這一次,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更加精準,彷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這份專注所洗滌。 葉清弦彈著琴,千華殊舞著劍,機關木鳥在空中自由飛翔,這一刻,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 隨著夜色的加深,兩人的修煉也告一段落。葉清弦將滄海琴輕輕收好,千華殊也將劍歸鞘。他們相視一笑,沒有言語,各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進入休息環節。 夜色漸深,葉清弦在自己的房間內,身著輕柔的裡衣躺上了竹製的床。儘管身體感到了一天修煉後的疲憊,但她的心神卻難以平靜下來。宗主集會上的討論如同重石般壓在心頭,各種策略、陰謀與鬥爭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圖景。 她試圖讓自己的思緒飄遠,但那些話語彷彿有了生命,不斷在她的耳畔迴響。頭痛隨之而來,如同有千萬根針在頭皮上跳舞。她無奈地輕拍著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複雜的事務。 “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還要早起。”她自言自語,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華殊明日便不再是萬淵宗的少宗主了……他為什麼說要跟我走呢?”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窗外望去,夜空中的星星似乎在對她眨眼,提醒她即使前路未知,也有希望與美好在等待。 思緒又回到了她和千華殊最近的修煉上。儘管二人都勤奮無比,但似乎都觸碰到了某種看不見的屏障,讓進步變得異常艱難。她心裡明白,這次回憫世山,除了參加儀式,更重要的是尋找突破的契機。 她輕輕地從床上坐起,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夜風輕拂,帶來了一絲涼意和遠處花草的香氣。葉清弦深吸一口氣,讓清新的空氣填滿了胸腔,稍微緩解了她的煩躁和頭痛。 轉身回到床邊,葉清弦決定用修煉來分散注意力。她盤膝坐下,開始調整呼吸,讓自己的心靜如水。她的雙手輕輕擺放在膝蓋上,掌心向上,眼睛緩緩閉上,進入了修煉狀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葉清弦睜開眼,輕聲問道:“是誰?” 門外的聲音冷冽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是我,千華殊。” 葉清弦立即起身,走過去開啟門。門外,千華殊站在那裡,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表情,似乎有話要說。 “這麼晚了,怎麼了?”葉清弦關切地問。 千華殊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是在整理思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清弦,我這樣是對是錯……就因為我不願接手宗門複雜的事務,就破壞了祖宗規矩,把大哥推上去當了宗主。” 葉清弦薅了一把他頭頂的呆毛,笑著說:“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吶。” “此話怎講?” 葉清弦拉著千華殊在房內的桌子旁坐下,認真給他分析:“第一,你不覺得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