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帝是在試探沈雲初,所以才會故意這麼一問。
因為有蕭雲珍的提前告知,沈雲初明白東離帝舉辦這一場宴會的真正意義,所以她順著東離帝的意思說下去。
“柳州百姓每日為了溫飽而憂心,雲初也很想為柳州百姓解難,奈何雲初只是一介婦人,故而能做的也只有盡一些綿薄之力。”
她神色淡然,語氣不疾不徐從容不迫,內心似是真的在為柳州百姓感到難過。
事實確實如此。
她搜刮鄭國公府所有錢財為的就是柳州百姓。
鄭國公不做人,盡做一些腌臢事,但她不能看到柳州百姓為此深受其害。
那些錢財本就不是她的,所以拿出去她一點也不心痛。
沈雲初仔細觀察到東離帝臉上的欣慰之色,大臣們的注意力也都匯聚到她的身上。
忽而,她身後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嗤....”是柳若絮發出的嗤笑聲:“真是什麼熱鬧都想湊,噁心!”
柳若絮聲音很小,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她自然不敢說的太過大聲,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
沈雲初和她離得本來就比較近,所以聽得清清楚楚。
她故作驚訝的大聲重複柳若絮剛才的話:“柳小姐你覺得我剛才說的話很噁心?那柳小姐是有更好的辦法幫助柳州百姓解決燃眉之急嗎?”
從東離帝的視線看過來,柳若絮剛好被沈雲初的身子擋住,她很是貼心的側了側身子,讓柳若絮被東離帝瞧見。
“你....!”柳若絮哪能想到沈雲初居然當眾提及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那番話,殺了沈雲初的心都有了。
東離帝半眸微眯,打量起柳若絮:“那好像是勇毅侯家的姑娘是吧?”
柳若絮被東離帝的眼神嚇得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應聲:“是....”
沈雲初再次貼心替柳若絮解圍:“是勇毅侯府的柳小姐,適才雲初的提議柳小姐不太贊同,或許柳小姐有更好的辦法”
說完,她垂眸正好和柳若絮那滿是怨恨的眼神對視上。
沈雲初淺揚嘴角,還想跟她鬥?
“是嗎?那你倒是好好說說,能有什麼辦法?”東離帝端坐於高位上,身上的威嚴之勢沒有絲毫壓制。
“臣女....臣女....”柳若絮瑟瑟發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勇毅侯站出來替她解圍:“啟稟皇上,小女剛才並未說過什麼,之前臣也聽聞祈王妃和小女之間有些矛盾,倒是沒想到祈王妃居然如此記仇,竟想當眾給小女難堪”
柳若絮立即附和:“對,父親說的不錯!”
沈雲初絲毫不懼,坦然的凝視著勇毅侯:“我與柳小姐的過節?勇毅侯說的是之前在府上,柳小姐試圖用毒蛇暗害我之事嗎?倒是要多謝勇毅侯讓我想起這一樁事情。”
沈雲初一句話讓全場譁然。
不少人窸窸窣窣的議論起來。
事情發生在勇毅侯府,但沈雲初英勇的事蹟卻傳遍了東離大街小巷。
東離帝臉色一沉:“還有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當時可有受傷?”
沈雲初含蓄的說道:“雲初並未受傷!”
東離帝看向柳若絮:“你,好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若絮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心中怒罵沈雲初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更想撕爛沈雲初那張亂說話的嘴。
“這...這....”
“皇上,當時有太多貴女們都在現場,好在那條毒蛇被解決了,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事後勇毅侯夫人也親自上門致歉賠禮,這件事情雲初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番話,既點名了勇毅侯府的惡毒伎倆,讓其顏面盡掃,又彰顯了沈雲初的果決於大度,任憑勇毅侯如何反駁都於事無補。
因為沈雲初說的本來就是真的。
勇毅侯和柳若絮都不敢吱聲。
東離帝再次看向柳若絮:“所以這件事情讓你記恨上她了?”
“臣女不敢”柳若絮趴得更低了。
只不過她一動,腦袋上那明晃晃的珠釵便一起搖擺發出響聲,東離帝那眼神看起來頗為嫌棄。
沈雲初再問:“適才雲初說的話,柳小姐不太贊同,所以才會如此問,不知柳小姐覺得哪裡有問題呢?”
惹了她的人,都別想好過!
柳若絮敢回答嗎?沈雲初也只是附和明王的提議,若是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