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沐晟在家陪著樂崽練武,雲汐在旁邊看著他們玩,說實話,沐晟還挺適合帶孩子的。
樂崽雖然天生神力,但畢竟是個三歲的小豆丁,真打起來,不是他爹的對手。
沐晟也算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他需要鼓勵,所以他做出一副竭盡全力,但是依然輸了的樣子,輸的很自然,把孩子哄得很開心,拉著他一直練,根本停不下來。
每次他想要停下來,到雲汐身邊待會,喝不了一盞茶,就會被樂崽拉走繼續陪練。
沐晟跟他說:“你自己練會吧。”
“不行,要爹爹陪我。”
“爹爹累了,要休息一會。”
“爹爹不累,可以繼續練。”
沐晟:“……”
說不了幾句,他就被孩子拉走了。
如此迴圈往復。
做父母的,通常都抵不過小孩子的歪纏。
他們簡簡單單的撒個嬌,就能讓父母沒了底線,對他們千依百順。只要不是什麼原則問題就行。
沐晟跟雲汐感慨:“他哪來那麼多精力!”
“小孩子嘛,不知道累。等他再大點,說不定就要開始偷懶了。”
樂崽趴在她膝蓋上哼唧:“崽崽才不會偷懶。”
“好好好,你不會,是娘說錯話了。”
一家三口在院子裡玩,丫鬟們收拾出門要帶的東西,春雨列了個單子給雲汐過目。
她手下的丫鬟,就沒有不識字的,全都進行過“掃盲”,春雨等大丫鬟更是進行過專門的培訓,認字寫字,記賬算賬,一個大掌櫃需要用到什麼知識,她們就學什麼,要是臨時發現自己有不懂的,可以告訴雲汐,雲汐再專門聘請老師給他們補課。
只要她們肯學習,肯上進,雲汐就願意教她們。
有時候她自己也會抽出時間來點撥她們,提高她們的辦事能力。
雲汐覺得,她這些丫鬟要是放到別人家,要是她們稍微心眼不正一點,大機率就能把持家務,讓當家主母做個睜眼瞎。
真正做事的丫鬟、僕從,在家裡起到的作用是很大的。
就好像科舉制度實施以後,讀書人萬里挑一的考中進士當了官,但實際上真正左右官場的,卻是那些書佐小吏。
哪怕是在科舉制度已經很成熟的明清,也是如此。真正科舉出身的官員大概佔比不到百分之十,如果把“有能力從政”作為指標,對當時公務的影響力大概不到百分之五。
因為考中進士的人,可能有文采,有才氣,但不見得有務實行政的能力。到了官場上,身邊一堆謀士、師爺、幕僚,起的作用比他本人大多了。
但即便如此,科舉制度也還是很有必要的,它把知識、權力和金錢關聯到了一起。
這件事情,雲汐還是打算在合適的時機以合適的方式提出來。
她兒子,應該能趕上科舉制和推薦制並行,他自己能考上當然最好,要是考不上,還可以靠推薦入仕。前提是,如果他想入仕的話。如果他只想做個富貴閒人,雲汐也沒有意見。
她一邊看著丈夫和兒子玩耍,一邊天馬行空的想事情。
傍晚的時候,爺倆終於消停下來,喝了點水,休息了一會,沐晟就帶著樂崽去洗澡了。
樂崽不愛讓丫鬟給他洗澡,要麼和雲汐一起洗,要麼和沐晟一起洗,自從他三歲以後,這項工作就被沐晟徹底接手了。等他再大點,應該就能自己洗了。
沐瑾言從書院回來之後,得知父親已經安排好了放假的事,明天就能跟孃親和弟弟一起出門,頓時羨慕的不得了。
雲汐跟他說:“你爹爹年假一年只能休一次,你一年有兩次長假呢。等夏天你放假了,咱們一起出去玩,不帶他。冬天我們也可以一起去莊子上玩,要是趕上雪景,肯定比城裡好看。”
“好。”
沐瑾言笑著答應下來。自從進了書院讀書,他和孃親一起玩的時間就少了很多,他還是很期盼的。
這個夏天,一定要和孃親、弟弟一起出去玩。
當天晚上,雲汐和沐晟帶著沐瑾言和樂崽去了老夫人院裡,跟老夫人、老將軍說了一宣告天出門的事,又拜託她多關照一下沐瑾言。
事實上,已經八歲多的沐瑾言,治下已經很有章法,面對雲汐和沐晟,他還是個小孩子,但是當他獨自面對僕從丫鬟,已經熟練掌握了恩威並施等御下手段。
他自己的小院,管理的非常好。
他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