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看著溫大人震驚的樣子,問道:“你們不會自動把這些人排除了吧?” 溫大人:“……” 這真的是一個常見誤區,大概也叫燈下黑,辦案的人下意識的就會把他們排除在外。畢竟他們是執法者,人們輕易不會往執法者犯法的方向上想。 “多謝大將軍提醒,下官這就去安排。” 有了懷疑物件,這事就好辦了。 讓人專門盯著幾個里長、鄉大夫和跟在他們身邊的人就行了。 另一邊,系統也已經調查完了。 “是永豐鄉的遊徼(jiao四聲),他的職責是協助鄉正,也就是鄉大夫巡查盜賊,掌管鄉里的治安。這傢伙算是個古代鳳凰男,入贅的,這個官職也是他老岳父給他謀來的,這人既要吃軟飯,又心理彆扭,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既自卑又變態,在家裡扮演著好贅婿,對岳父恭恭敬敬,對妻子也非常溫和,屁都不敢放一個,出門就變態。” “他總覺得世人都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他,就拿最好欺負的軟柿子下手。那些寡婦和男人不在家的婦人是最好欺負的。” 雲汐心下了然,“他這個身份,要作案、逃脫追捕可太容易了。” “可不是,那些查案的捕快整天和他一起分析案情呢,都不用別人給他通風報信。” 雲汐沒有睡,一直等到沐晟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說:“你走了以後,我又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蹊蹺。什麼人對當地情況那麼熟悉,還對追捕罪犯的情況瞭如指掌呢,說不定這人就混在查案的人裡面了。” “我已經跟溫大人說了,他會安排下去,把這些人也盯起來。” 雲汐又說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我沒見過那些人,不好推斷。怎麼?你有想法?” 雲汐點點頭,分析道:“從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和職責分工來說,我覺得鄉里的遊徼是最有可能的,他本身就管治安,整天在鄉里巡視,對家家戶戶的情況肯定都有了解,還有,捕快辦案,他肯定也參與了,我覺得他嫌疑最大。” “你分析的有道理,那我明天再去跟溫大人說一說。” “你現在就去嘛。” 沐晟:“……” 他特意趕在宵禁前回來的,現在外面已經開始宵禁了。 雲汐撲到他懷裡撒嬌:“夫君,我害怕,這個人這麼壞,晚一天抓到他就可能有更多人受害,被害的都是些沒有反抗之力的大姐大嫂,被他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被人發現了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我也是個女人,想想就替她們難過。你那麼厲害,你幫幫她們嘛。” 沐晟毫無反抗之力,說道:“好好好,莫怕,我這就去。我讓沐一加強將軍府守衛,不怕啊。” “嗯。” 雲汐在他懷裡蹭了蹭,然後離開他的懷抱,催促道:“你快去。” 沐晟:“……” 他有一種被用完了就扔的錯覺,對,就是錯覺!他家汐汐就是太善良了,一心想著那些受害者,又擔心有更多人受害,才會這樣的。 他只好認命的又出去了,臨走前還催促雲汐快點睡,不用等他回來。 本朝亥時宵禁,也就是晚上九點。對於古人來說,這個時間非常合理,大部分人在這個點之前都睡覺了,很少人出門。在外面過夜生活的人直接就宿在外面了,也不會在街上晃。 宵禁之後,京城守衛在各個主街巡查,發現可疑人等會進行盤問。但是對沐晟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大將軍還是有點特權的。 他直接去了京兆府。溫大人受了他提醒之後,就到衙門去加班了。這會看見他,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有種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 “大將軍?” 你怎麼又來了呢? 沐晟嘆氣,“本官家眷聽說了此事,為那些受害婦人感到擔憂,又怕案子拖下去,有更多婦人受害,所以催促本官來給溫大人幫忙。” “尊夫人大義,下官之前就多有耳聞,此次親身體會到了。” 沐晟聽見他誇雲汐,心裡高興得很,便將雲汐的分析說了出來:“內子分析,案犯仇視婦女,想必平日在家和家中女眷關係不睦,可能地位居於女眷之下,亦或者覺得自己受了婦人的羞辱,又不敢得罪自家人,所以才會出去欺辱那些沒有依靠的婦人。” “她覺得,遊徼這個身份,具備作案和逃脫追捕的能力。敢問溫大人,永豐鄉的遊徼是何身份背景,有沒有作案動機?如果他有動機,又具備作案和逃脫追捕的能力,那他的嫌疑很大啊!” 溫大人:“……” 沐晟來之前,他正在檢視案卷,重點查的就是永豐鄉的鄉大夫、遊徼、三老、嗇夫以及下轄各里的里正,安業縣令是個做事的人,而且行動力也挺強的,交上來的案卷裡對這些人都做了詳細的介紹。 但是大概,他弄這些只是想證明這些人對村裡的瞭解程度,以及他們真的有在認真辦案。這些能人湊在一起都沒查出結果,不是他沒盡力,實在是敵人太狡詐! 沐晟說的遊徼,他看案卷的時候沒看出有什麼問題,相反還讚賞有加。他雖然是入贅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