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換下,雖然無法再上場,但也夠用了。
林田部長欲言又止。
這樣的潛臺詞,就是一定會犧牲秋季大會了。
“想那些還早,先把甲子園打完吧!”
但是,真的還早嗎?
林田部長的煩惱,禪院蒼一點也沒感覺到,對他來說在學校裡訓練和去球場上打球沒有什麼區別。
然後就被揍了。
矢部浩二勒住他的脖子、山岡陸泰山壓頂控制住他的雙手和上半身、卡爾羅斯絞住他的雙腿,白河勝之則是陰沉著一張十分可怕的臉,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你這傢伙,要把棒球小看到什麼程度啊!”
禪院蒼很想說自己從沒小看過棒球,但是成宮鳴勒得太緊了,除非將他們全部打倒,要不然他很難掙脫。
近身格鬥方面,禪院蒼靠著在禪院家捱打練出來的經驗,比他們全部加起來還要強,但禪院蒼能感覺得到他們並沒有惡意。
不需要到見血的那種嚴重程度。
“可惡啊,你可以揹負了我們所有人的夢想去甲子園打球的!給我更有幹勁一點啊!給我用對待神明一樣的態度去比賽!”
禪院蒼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他們,只能說:“抱歉,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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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沒有幹勁,更不是討厭棒球,既然要讓他上場,他一定是會拿出全力的。
但除此之外的……
他不知道。
禪院家的天空,永遠是灰色的,即便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也會因為帳和咒靈的緣故顯得灰濛濛。
他感受不到咒力,看不到咒靈,但即便如此,有著那麼多咒術師和咒靈的禪院家,因為咒力過於濃厚,到處都是灰濛濛的壓抑的氣息。
一直到五條悟將他和母親從禪院家帶出來,他才發現晴天的時候,天空是藍色的。
但是母親沒有給他改名,她依舊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他沒有去追,也沒有哭泣。
沒有人對他有過期待,因此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樣的期待。
非術師者非禪院,非禪院者非人,他既不是禪院,也不是人類,哪裡都沒有他的位置。
即便是五條家……也不是他的歸處。
“……抱歉。”
除了這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這個人啊!還真是讓人火大!”成宮鳴難得有安靜下來的時候,等他們都走了,成宮鳴蹲到禪院蒼的身邊,拿腳踢了踢他。
“這個時候,你應該回應他們的期待啊!說一點‘我會帶著你們的份一起拿下冠軍’之類的!雖然這種聽起來更讓人火大了!”
成宮鳴氣惱地抓了抓頭髮,最後將氣全部撒在他的身上:“區區禪院蒼——”
“嗯,我會帶著你們的份一起拿下冠軍的。”
成宮鳴先是一愣,不知為什麼臉有點紅,接著蓄力的怒火便爆發了:“我說你這個人啊!真是太差勁了!”
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需要鬧鐘,身體就自動在五點半醒來。
成宮鳴能聽到禪院蒼和原田前輩掀開薄被輕手輕腳起床的聲音。
衣料的摩擦聲不大,但在寂靜的早晨顯得格外清晰。
換衣服、收拾東西,短暫的幾分鐘後,隨著門被“吱呀”一聲開啟,然後又“噠”的一下關上後,宿舍裡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好安靜……
安靜地讓人發瘋。
但成宮鳴既沒有大喊大叫摔摔打打,也沒有陷入回籠覺的懷抱,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睜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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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局上半一出局三壘有人,二比二平。
這樣的情況下,要投什麼球呢?
什麼球都沒用,因為他暴投了。
三壘跑者回到本壘,領先一分。
雖然後續成功止血,但就是這一分,就是這一分之差,稻實飲恨第三輪。
無法原諒,成宮鳴說不清是無法原諒個暴投,還是讓局面變成了那樣的自己。
為什麼會暴投呢?明明之前做的一直都不錯,結果就是因為那一球。
僅僅一球……
“鳴,我要去澀谷,要幫你帶什麼嗎?布丁?蛋撻?還是蛋糕?”
禪院蒼的聲音在宿舍裡響起來的時候,成宮鳴愣住了,原田雅功也愣了一下。
原田小聲地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