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煊幾乎想都沒想,似是本能一般地抬起腳便倏地飛身而下。 剛一著地,緊忙俯身下去將女子一把抱了起來,著急萬分地在其耳邊聲聲呼喚道:“皇妹,皇妹,醒醒,醒醒啊,皇妹……” 似是聽到了他的呼喚聲,她竟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試著將嘴巴弱弱地動了動,方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做不到開口說話了。 她精疲力盡,奄奄一息地只能試著微微轉目朝著身旁一塊在海風的雕琢和海水長期的衝擊腐蝕下變得坑坑窪窪,千瘡百孔的岩石方向,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吃力地抬起兩根手指來指著其發出一陣喃喃低語。 梅志煊看著懷裡全身衣裳早已盡數溼透,冷的似乎已經連顫抖都不會而僵住,虛弱到甚至連張口說話都已做不到的弱小身軀,滿眼的憐惜。 他幾乎是朝她發狂地怒吼著質問:“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傻?就為了一個陌生人,值得你這麼做嗎?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萬一……我該如何……” 想說的太多,卻又戛然而止都來不及說,忙又仔細一邊到處打量著她的周身,一邊關切道:“你有沒有受傷,到底有沒有受傷?啊?” 他太著急擔心她的身子了,可又看不到任何一丁點兒的外傷,便用力晃了晃她的身子,而她卻是一直只顧目不轉睛地盯視著他手所指向去的方向。 倆人的耳旁是連續不斷,一次比一次似是更加猛烈的驚濤駭浪聲傳來。 海水不斷地衝擊著他們周圍幾塊在海邊孤零零地矗立著,千瘡百孔的身上似是刻滿了歲月的滄桑的巨大岩石,它們似是也如這片海一般神秘而緘默。 梅志煊聽著耳畔邊忽然變得似是嘶吼咆哮著而來的颶風聲,忽地起身來眺望向遠方。 見那海與天相接的地方不知何時竟已現出了一條白線,它不停地翻滾著,越變越大。 沒錯,他吃驚極了,預感到這裡馬上便將會有一股巨浪襲來。 “不行,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說著,便緊忙轉身回頭過去俯身下去,伸手欲將癱坐在地上的女子一把橫抱起來。 就在這時,女子發出一清晰的聲音道:“龍漦,龍漦……” 梅志煊聽了,止住動作滿腹疑惑地問:“什麼?” 女子仍很虛弱地只指著旁邊的一塊岩石道:“龍漦,龍漦……” 梅志煊似是隱隱地聽到了些什麼,可又不太確定,但是他知道他必須馬上帶她離開這裡,否則等會兒巨浪一襲來,他們倆絕對會一起被這片大海瞬間吞沒,連骨頭都不剩。 於是,他皺了皺眉頭,這才急急放眼過去向著女子所指向的地方,一塊岩石腳下被海水掏空了的洞中看去。 只見那洞裡似是靜靜地躺著一塊白色的塊狀物,梅志煊來不及細細思量,忙近身過去彎腰屈膝,伸進去一隻手很容易便將其一把從洞裡摸了出來,遞到女子手邊:“你說的可是這個?” 女子眼睜睜地望著其輕喚:“龍漦,龍漦……” 臉上遂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近了近了。 它開始咆哮,怒號起來,奮起巨大的身形,如一頭猛獅,毛髮須張,身形如電。 它揮舞著它威嚴厚實的爪子,以雷霆萬鈞之勢狂奔而來。 與此同時,臨近岩石的水面在迅速地升高,天地似是也彷彿為之而動容,一切都像在等待一個令人窒息的震撼時刻的到來。 梅志煊望了其一眼,驚得頓時屏住了呼吸。 而就在他抱起女子來單腳點地剛剛離開不久,倆人約飛身而上至龍漦崖的一半時。 “啪”的一聲巨響,方才那塊掏出龍漦的岩石,瞬間被一個巨浪炸了開來,飛濺起層層水花。 梅志煊看著腳下方才的那片空地漸漸被海水淹沒,直到最後只留下來的一團團喘息的白沫驚呆了。 “滄海桑田,樓起樓落。世間萬物的一切鉅變都只不過在一瞬間而已。幸好你還在,我也在,否則……” 似是就連想都不敢再往下想去,他只緊了緊懷抱裡的人兒,看著她緊緊抱著那塊白色龍漦如視珍寶一般。 似是太累了,此刻早已安心地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望著她此刻安靜的臉,這一刻,他的嘴角忽然微微揚起一抹弧度來,心中只覺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 這是一種無以名狀的心情,它將會永遠被埋藏在自己心裡最深處,不會被人發現絲毫。 待其剛一飛身上龍漦崖上的安全地帶,其侍衛頓時被眼前的倆人驚呆了,望著其懷中昏迷的女子急切地問:“殿下,公主她,她這是怎麼了?公主不會……” 然梅志煊卻來不及回答他的疑問,伸手只將女子手裡握著的龍漦小心翼翼地抽了出來遞給他。 侍衛正納悶不解地琢磨著自己接過來的這個白色物究竟為何物時,忽聞主子沉聲命令道:“本皇子先帶她回宮,你命人將這個交給木屋今日裡來的那個陌生人,其他什麼都不要多說。”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