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齊刷刷在茱萸的帶領下,朝著丁香身邊擁了過去,將其緊緊圍了起來,對其誇誇,讚歎聲不絕。 “大藥女果然技高一籌。” “大藥女之職丁香受之無愧。” “以後我們定當向大藥女好好學習才是。” “以後大藥女您說什麼我們都聽。” …… 張院判則瞥了一眼此刻被孤立在一旁的前任大藥女,訓斥勸慰其道:“如今既已自知技不如人,理應平日裡多加細心研究苦練醫藥術才是,以後莫要整日裡只知拉幫結派,詆譭中傷他人,行粗言穢語之事了。否則,若是哪日真的不小心闖下了大禍,可就什麼都晚了。” 可無論他說什麼,前任大藥女似是一點兒都聽不進去,只怒瞪著眾人,彷彿整個世界俱都欠她的一般。 張院判見其固執至極,無力地搖了搖頭,便轉身朝屋內踱步回去。 眾人亦都隨之緩緩散去,丁香此時方才滿臉欣喜地朝著衣上雲的身邊飛奔了過去。 確是當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到其跟前時,腳步忽然頓停了下來,朝其極其認真地跪地俯身趴在地上行參拜大禮:“奴婢丁香,參見王妃娘娘!” 衣上雲一邊著急地將她扶起身來,終於驚喜地喚了一聲她道:“丁香,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做得很好。快起來,不必對我行如此大禮。” 丁香滿含熱淚,激動地說:“不,王妃娘娘今日請務必收下丁香這一拜。在這個世上,於丁香而言,王妃亦師、亦友、亦主。當年若不是王妃娘娘教導,又怎會有丁香今日呢!王妃娘娘的大恩大德,丁香來世即便結草銜環,亦是報答不清。” “這也都是你自己爭氣得來的。”衣上雲幾經嘗試,終於將丁香緩緩扶了起來。 丁香似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於是一起身來便趕忙拉起她朝其腿上看去。 關切地說:“方才,奴婢剛一回宮便聽人說王妃娘娘與秦王殿下今日一同進了宮,王妃娘娘竟就先來御藥房尋奴婢了,奴婢怕自己不在,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故意刁難您,便直接趕過來了。之前聽衣藥師說娘娘的腿已經都大好了,奴婢怎麼都不相信。快讓奴婢看看,您的腿,真的都好了嗎?”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衣上雲見丁香至今還記掛著自己的腿疾,便道:“好了好了,早都已經好了,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真的好了?王妃沒騙我?是真的好了嗎?”丁香自顧自細細打量,始終都不依不饒地問。 衣上雲無奈地轉了一圈給她看。 丁香見其行動果然已與常人並無異樣,方才放心下來,痴迷地喜道:“沒想到世間真有如此醫術高超之人,就連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症,竟然也能被治癒,我真想跟他討教一二。” 衣上雲見了,不禁打趣其樂道:“幾年不見,怎麼你如今似是變成了個痴兒了?” 然丁香卻絲毫不在乎她說了自己什麼,只目光定定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莫名其妙地說了句:“真好!” 衣上雲不解地問:“你說……什麼真好?” 丁香拉著她的手,說:“成為秦王妃,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 衣上雲恍然大悟,她自己又豈會不覺現在這樣很好呢,遂對其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旁,見到自己身邊空空孤立無援,今日遭受如此奇恥大辱,那前任大藥女立在原地裡恨的久久都還咬牙切齒著。 反觀眼前丁香,卻正親密地拉著衣上雲的手開心交談著。 於是,一種挫敗,失落極了的情緒漸漸擴散,直至控制了她的大腦,最後鬼使神差地竟悄悄上前握起案上的一把小刀藏在了袖子裡。 繼而緩緩邁步探身過去,上前走到丁香的身旁,朝其後肩穩穩地插了上去,並狠狠道:“我不服,死都不服,今日一定是你們兩個合起來誆我的。” 衣上雲的目光剛一撇見那明晃晃的刀尖從空中落下,即將要刺下的方向,便本能一般地撐開雙臂隻身擋在了丁香面前,揚聲提醒道:“丁香小心!” 剎那間,只見衣上雲的肩頭便已鮮血直流,只不過須臾之間,就已染紅了一大片白衣。 丁香瞬間被眼前所發生的事驚呆了,朝著亦似是被自己愚蠢衝動的舉動嚇呆了的前任大藥女,大聲喝斥道:“你瘋啦!” 可來不及顧及她,丁香趕忙上前兩步扶住受傷正吃力站著的衣上雲,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你還好嗎?” 可一看到衣上雲很快便變得越來越蒼白的臉,其整個人亦似乎無力地開始順著丁香慢慢下滑,丁香跪在地上緊緊抱著衣上雲的身子,驚慌害怕地揚聲呼喚:“來人,快來人啊!” 就在這時,立在門外已聽聞了方才院內一段比試過程的軒轅翰聞聲帶人破門而入。 推門一見到衣上雲正癱坐在地上,似是已昏厥了過去,一襲雪白紗裙上滲出大片鮮紅的血跡來。 便趕忙飛步過去,俯身將其一把從地上撈起,橫抱了起來,在其耳邊著急地呼喚著:“雲兒,醒醒,快醒醒,本王來了,雲兒……”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