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善閣門口。 孫小磊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老人,老人約為六十多歲模樣,略顯老態,但臉色紅潤,身穿灰色長袍,頗有仙風道骨氣質。 “戴仙師據說已經有九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比我爺爺還年輕呀...”孫小磊暗自稱奇。 眼見老人目光緩緩掃了過來,他急忙低下頭,躲避掉老人的視線。 “此事的重要性,相信我不用多說了吧!事關我們玄陽門臉面,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其中環節就按照演練時那般進行!”老人渾厚的聲音一陣陣傳來。 孫小磊身形提拔,認真聆聽,眼眸中有著一絲憂慮。 在他旁邊還有十幾名少年一同站立,眾人都身穿同款青色小袍,皆是些十幾歲的少年少女,一派青春氣息。 眾人安靜站立,認真聽著老人的話語。 老人名為戴巴,是玄陽門的外門執事。 “這次的宴席很重要,一定要重視!誰要是丟了我玄陽門的臉,我必定不會輕饒!聽懂了嗎?!”戴巴嚴厲的聲音傳遍當場。 十幾名雜役打扮的少年抬頭大聲應答:“是!” 孫小磊吞了吞口水,他現在有些緊張,因為平日看起來慈眉善目,態度溫和的戴仙師,現在卻是在聲色俱厲大喊,說明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好!現在按照預先分工,都下去好好準備!到了午時一刻,準時上場!”戴巴再度下令說道。 “是!” 孫小磊厲聲跟著大喊應是,隨後跟著人流緩步走出大殿。 他的內心惴惴不安,第一次經歷這種重要的事,讓他十分緊張,手心都在不斷冒汗。 “唉……這麼多雜役,怎麼就抽到我了呢?”他在心中唉聲嘆氣,低著頭默默向前走著。 十幾個少年中,只有五名記名弟子,其餘都是雜役,而孫小磊就是這些雜役中的其中之一。 能在玄陽門上百雜役中,抽選到自己,孫小磊覺得苦悶不已。 他懷有心事,不到一會,就變成了他一人走到人群最後。 就在這時。 “小磊,想什麼呢?”身旁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孫小磊抬起頭,說話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正帶著笑意看著自己。 他自然認識此人,青年名為牛傑,是門中記名弟子,平時負責管理部分雜役,也是目前這個小團隊的頂頭負責人。 “牛大哥...”孫小磊喃喃說道:“我...我有點緊張...” “嗐!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在宴席上個菜嘛,簡單的很呀!”牛傑拍了拍孫小磊的肩膀,笑著說道。 “可是...”孫小磊顯得有些畏縮,“上次張仙師的築基宴席,與我同住的小栓子也是去上菜啊,可他後來就被趕下山了...我不想被趕下山...” 說到底他能進門還是有些運氣存在。他與他爺爺走了五百多里才來到玄陽門,而在門口,十分幸運的遇到白輕舟仙師,就是在白仙師的介紹下,他才有倖進入玄陽門,當了一名雜役。 所以極為不易,而且他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多時間,早已習慣在此生活,他可不想因為一件上菜就被趕走。 “還說小栓子那傻子呢!”牛傑輕聲罵了一句,惱怒道:“他竟然敢在宴席上緊盯著女仙師看,完全不走道,最後還把飯菜全部打倒在地上,仙師沒有罰他,都算他命好了,趕走算什麼!” “但是...”孫小磊害怕說道:“我也怕我會如此出醜...” 牛傑看著發憷的孫小磊,安慰道:“沒事的,到時候你就低著頭,安靜上菜就好了,肯定不會問題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啊,你不是說你是白仙師賞恩你才能進入山門的嘛?這可是白仙師與季仙師的築基宴席,你不得好好表現啊?” 聽到白仙師三字,孫小磊眼睛一亮,腦海中再度浮現當日從天而降的白仙師,嘴上喃喃道:“是白仙師的築基宴席...” “沒錯!你得好好表現呀!”牛傑攬著孫小磊的肩膀,笑道:“好啦!放輕鬆!我們先去後廚準備!” “嗯嗯。”聞言,孫小磊認真點點頭。 兩人向前走去,追上前方行走人群。 此刻在玄陽門中,不止路上掛滿了紅燈籠,各個樹木間還串聯起各種五顏六色的綵帶,臺階與房屋全都打掃乾淨,在路上行走的雜役與記名弟子全都換上新衣裳,再加上遠處時不時傳來的鞭炮聲,一股喜慶的氣氛在門中傳播。 不到一會。 十幾人就來到一個小院,這裡是玄陽門的後廚,此刻院子裡面正有幾名赤膊大漢在忙碌奔波。 孫小磊看著這幾個不修邊幅的漢子,看起來毫無形象,一副不起眼的模樣。但其實他知道,這幾大漢都是仙師,據說是戴仙師去坊市專門請來的廚師,專程來負責這次宴席的炒菜工作。 廚房裡面的一個赤膊大漢突然看到眾人,用手指過來,厲聲道:“嘿!你們幾個小鬼!都是過來幫廚的吧!趕緊去把這些青菜還有肉洗乾淨!快點!” 說罷指了指屋角,那裡正用布袋裝著不少食物。 “好好好,幾位仙師,我們立馬就辦!”領頭的牛傑急忙上前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