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青在親兒子那裡受了挫,又在親閨女那裡栽了跟頭,明白了一件事,不能從自己人身上下手。 自己人不能下手那隻能從外人身上開刀。 這個外人除了李川他想不起第二個人。 也活該李川倒黴,他部門當時負責的一個專案出了一點問題,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溼鞋也正常,損失也在可控之內。 可這事被湛青知道了,他又給他挖了個坑,等李川跳下去,他順速把土填了個嚴實,把李川捂了個透心涼。 為此他所在的公司損失了很多錢,江莫蓮想保李川,可董事們不願意了。 最後江莫蓮也只能順應民意開了李川。 從此李川的名聲在行業裡也臭了。 湛青又給李川家裡人施壓,說李川如果要跟江莫蓮在一起,他會讓李川名聲盡毀,讓他在國內無立足之地。 李川家裡幾代就出了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好不容易光宗耀祖了一回,不能被一個女人給毀了。 李川的爸爸告誡李川,“如果你再跟那姓江的女人來往,我就只能抹了脖子去見你媽。” 李川心裡明白他對江莫蓮也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他挺熱,可江莫蓮不熱。 她明顯也只是拿他當同事。 由同事轉為戀人遙遙無期。 而且他也不能讓唯一的老父親抹了脖子。 在事業和愛情雙重受挫的情況下,在國內沒了指望,他也只能越過重洋,遠走他鄉。 李川走後,湛青本以為他的機會來了,可後來發現江莫蓮還是對他冷淡有餘,熱情不足。 他不氣餒,隔三差五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刷了一年之後江莫蓮某天指著他的鼻子痛罵他,“湛青你以後再來騷擾我,我不會讓你見孩子。” 湛青一打聽才知道他坑李川的事情敗露了,這件事讓江莫蓮損失了不少錢。 她只是指著他鼻子罵沒有打他,已經實屬對他有情有義了。 湛青自知理虧,江莫蓮在氣頭上,他再去觸她黴頭,她一怒還真可能不讓他見孩子。 兒子還好,反正也不理他,閨女可是他的心頭肉,一陣子不見想得慌。 不能賠了夫人又折了孩子。 從此他消停了好一陣子,沒敢在江莫蓮面前出現。 這樣又過了幾年,某一天,他得知江莫蓮居然跟一個男人在交往。 他在憤怒和衝動的情況下把一直暗戀他默默關心他的秘書鳳琴扶了正。 這一失足便成了千古恨,他後來無數個夜晚看著身邊躺著的人是鳳琴,而不是他愛的女人江莫蓮時。 他就好後悔當初那衝動的一失足。 往事不能回,此情也難追,湛青坐在桌上吃飯,吃的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先不說飯菜合不合口,單就這座位坐的都讓他心裡不痛快。 寬大的長條桌上,江華山坐主位一端,他的左右兩側分別坐著李川和湛青。 湛青旁邊坐著湛禮臣,湛禮臣旁邊坐著鬱暖。 江莫蓮則是很自然地坐到了李川旁邊,她的這個不動聲色的動作惹的湛青眉心直跳。 雖然平時江莫蓮也不坐他身邊,但是她坐在李川身邊,他看著就是刺眼。 坐在主位上的江老爺子安靜地吃著飯,本來他應該在飯桌上招呼兩句的。 一個人他前女婿,經常過來看他,他雖然跟自己女兒離婚了,可一直對他尊敬有加。 一個是他女兒的前男友,而差點成了他的女婿,也是他的學生,今天專程過來看他。 可看了看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他還是識相地選擇保持緘默。 江莫蓮用公筷夾了一塊魚放到李川碗裡,“快嚐嚐這魚,看看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李川夾起魚肉放進口中,隨即眼睛一亮,“嗯,還是那個味道,果然還是出自阿香之手。” 阿香是江莫蓮家裡的做飯阿姨,從年輕的時候就在湛家做飯,後來湛青跟江莫蓮結婚後,湛家父母就讓阿香跟著到了小家庭給小兩口做飯。 江莫蓮又夾了一筷子釀茄子放到他碗裡,“我記得你以前愛吃這個。” 李川吃了連聲讚不絕口,“阿香的廚藝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你可是撿到了一個寶,阿香這手藝要是不在你家做了,隨便在外面開個餐館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江莫蓮笑,“確實,她的手藝真不是一般廚師能比的,我曾經想給她投資一個餐館讓她自己當老闆,她說在我家做習慣了,不想在外面折騰,也捨不得我。” 李川看著她道:“你是一個好老闆,她也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兩好合一好,好上加好。” 湛青坐在位置上低頭喝湯,要不是這湯燉的不錯,他還真聽不下去。 阿香原本是她湛家的人好嘛,怎麼沒有人來感謝他發揮了孔融讓梨的精神。 湛青抬眼看了看對面的江莫蓮,她看起來被李川哄的很開心,那個馬屁精拍馬屁還真是個一把好手。 李川吃的開心對江莫蓮道:“我記得阿香還有一道菜做的相當好吃,那道菜是把鹹肉和筍放在一起煨。” 江莫蓮道:“那道菜是道應季菜,一般用冬筍,天冷了吃起來又鮮又暖,等冬天的時候你過來讓阿香給你做。” 李川忙不迭應道:“那可就說好了啊!”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