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瞬間偃旗息鼓了。
“姑奶奶,小的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您放心,我從此一定克己復禮,管住我這張嘴,不該說的話堅決不說,還有以後我一定為你馬首是瞻,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打狗,我絕不罵雞。”
鬱暖笑著冷哼一聲,“就這麼怕我見他?”
李冬青:“還沒到時候,我怕你嚇到人家。”
鬱暖:“他知不知道你這麼貧?”
李冬青給了她一個你明知故問的表情。
鬱暖:“呵。”
鬱暖當然沒有真的想要查那個男人,李冬青好不容易白撿個男人談戀愛,她遠觀並祝福就好了。
四個女人嘰嘰喳喳鬧到很晚,湛禮臣來接鬱暖,順便把喝了酒的米朵和湛瀾送回家,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夜裡十二點了。
湛禮臣拉鬱暖去洗澡,鬱暖站著不動,攤手在他面前,“打劫,把錢夾交出來。”
湛禮臣看著她笑,雖不知道她要錢夾幹什麼,還是從身上掏出來,遞到她手上,“給。”
鬱暖翻開錢夾,裡面除了有很多卡以外還有一張大概三寸左右大小她回頭微笑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扎著高馬尾,看背景應該是大學校園。
“這張照片什麼時候拍的?”她指著錢夾裡的照片。
“你大一的時候,有一次走在校園裡,有同學喊你,你回頭,我抓拍的。”
“那時候你經常去我學校?”
“有時間就去,特別是在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
“去幹什麼?”
“去看你。”
“那你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時候多嗎?”
“其實我心情不好不壞的時候也很想你,可以說每天都很想,日思夜想。”
他拿出手機,“不只這張,還有很多。”
鬱暖接過手機,看到一個命名為老婆的相簿,點開。
眼睛慢慢放大,定格在一張張照片上。
照片從她留著齊耳短髮大概是中學時代開始的,到她扎著高高的馬尾她記得那是大學的時候,共計一百五十二張。
說實話,她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拍過幾張照片,而她整個青春卻被另一個人以這種方式默默地記錄了下來。
照片都是抓拍的,很多是從側面拍的,還有一些她背影的照片,正面的很少。
可以想象那些年他是以怎樣的心情走在她的背後,身側,看著她的目光又是怎樣的幽深眷戀。
在他的相機裡,她的每一個瞬間都是那麼美,彷彿美在她身上已不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個動詞,生動到彷彿有種能直擊人心底的力量。
這些照片看的鬱暖喉頭髮緊,眼眶發脹,心裡被某種情緒填滿,幾乎要呼之欲出。
她努力剋制著情緒,抬眸深看著眼前高她一頭的男人,唇瓣微啟,“你傻不傻啊!”
湛禮臣盯進她的眼睛裡,她眼尾泛紅,眸中閃著點點碎碎的流光,猶如瀲灩的水波看的讓人很難移開眼睛。
他唇角綻放開一抹旎麗的笑,“也只有你敢說我傻!”
鬱暖嘴角漾起溫溫軟軟的笑,“手機裡這麼多陌生女孩的照片,不怕別人說你是偷窺狂啊?”
“哪裡是陌生女孩,這是我老婆,我想怎麼拍就怎麼拍,難道拍自己老婆還犯法?”
鬱暖雙手攬上湛禮臣精瘦的腰身,秀眉微挑,“臉真大,那個時候是你老婆嗎?好像都不認識你吧?”
湛禮臣把鬱暖額前散下來的一縷頭髮往後攏了攏,眼睛裡溢滿了勢在必得光,“現在不就是了嗎?我知道早晚都是,所以我只不過是提前行使了我的權力。”
“那是誰中途心灰意冷,敗北遠走他國?”
湛禮臣輕撫額頭,還真是知道怎麼刺激他!
他故意壓低喉嚨,語氣帶著威脅,“你覺得我治不了你?”
鬱暖見好就收,“呵呵,我先去洗澡。”
“等一下。”
“幹嘛?”
“一起!”
週六上午,鬱暖約米朵一起去逛街。
米朵望著鬱暖手上大大小小七八個男裝手提袋,語帶揶揄,“也沒見哪個女人逛街專逛男裝區,買的都是男裝,跟你逛街沒勁,下次逛街別再喊我。”
鬱暖反駁,“我又沒有不讓你買,至於這麼生氣嗎?你也可以買呀。”
“我買來送誰?你?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