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兒,撤了你那一邊的防禦,帶兄弟向我這裡集合。”林川透過骨傳導耳機輕聲喚道,剛剛丟出的幾顆手雷,炸翻了對街牆後埋伏的一群敵軍。
這時候他們已經開始隔著院牆,向監軍府吊射起了箭矢來,只可惜這是颱風天,子彈彈道都會打彎,更別說那些木製的大號箭羽了,就像小朋友玩鬧的丟石子一般。
“現在就過來!”于謙反手背上了狙擊步槍,從瞭望臺上向內縱身一躍,正好落在了下方停著的戰馬背上,一聲嘹亮的竹哨劃過昏暗的天空,眾多原本在院牆旁射擊的黑鷹特戰團員,也是迅速上馬跟進,一起向監軍府東北角撤離。
他嗎的監軍府就是大啊,從一頭到另一頭,騎馬狂奔都要五分鐘,重點是,寬闊的都夠馬陣奔襲了。而在經過一客房時,于謙還不忘吹響了一聲口哨,騎著老馬的吳秀兒從院中衝了出來,並行在了于謙的身旁。
他們的撤離不僅如此,還帶上了一車的文書,包括廖翔爺孫兩人,可謂非常累贅。這已經是于謙精簡過後的配置了,本來還該帶上幾個吏官以免全部被殺人滅口。
“我們準備出府了,跟緊我,千萬別被落下。”于謙側頭向著秀兒要求道。
“給我把刀,我會使。”秀兒也不想變成單純的累贅,必要時她也能保護自己。
于謙將自己的障刀丟給了吳秀兒,這是他能提供的全部照顧了,畢竟於謙作為林川鐵衛的指揮使,任何時候都需要照顧大多數。
至於林川這邊,越來越多計程車兵頂著重盾翻過街對面的圍牆,嘶吼衝殺而來,卻在密集的彈幕下又被打退回去。
這種沒有意義的來回拉扯,消耗的只有林川的彈藥,還有對方的性命。梁心怡到底躲在哪裡?不可能指望就這麼些臭魚爛蝦,可以真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收起了m200精確狙擊步槍,示意眾人上馬,等著和于謙會合,開始向城西康定門推進,避免被四方包圍的局面。至於他,只是隨手往對面豪宅裡安裝了兩枚c4,當翻滾的蘑菇雲衝向天空時,讓那天上落下的雨水也變成了血水,澆了一個劈頭蓋臉。
如果這就是梁心怡準備的全部,林川也沒心思跟他們耗下去了。全體人員翻身上馬,藉著爆炸未散的餘威,迎著風雨,直接衝出了監軍府,沿著寬闊的街面直奔向了康定門的甕城。
結果就是,隸人衛的包圍圈還沒形成,立刻變成了一場追擊之戰,近萬人馬,沿著每一條街道如洪水一般,追趕向了區區兩百人的黑鷹特戰團。即便是被追擊,他們也沒有亂過陣型,手中的左輪步槍一直在回身射擊。逼得追趕之人根本不敢靠近百步之內,不管是人是馬全被一槍幹翻。這哪是什麼追擊戰,就像爸爸打兒子的玩鬧一樣,隸人衛的眾人要多窩火有多窩火。
而就在追擊如火如荼之時,距離黑鷹特戰團前端一條十字路口處,悠然自得的李高,正將一根鐵鏈系在了路邊某棵參天大樹的樹幹之上,隨手將鐵鏈另一端,拖行到了馬路的另一邊,然後便如釣魚佬開始等待魚兒上鉤一般。
地面的顫抖越來越近,那囤積的水窪都泛起了陣陣漣漪,李高突然攥緊了鐵鏈,一下從地上直接拉扯而起,他的高度有限,卻能剛好絆倒奔襲的馬腿,重達數百斤的鐵鏈別說被馬撞斷了,就連刀劈斧剁都不會撼動分毫。
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馬當先林川直接衝了過去,繃緊的鐵鏈竟然從中斷裂,李高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詫異地拖回鐵鏈檢視,那斷裂面猶如刀面切過的豆腐一樣平整,彷彿是被空氣吞沒了一部分般。
沖斷鐵鏈的林川不跑了,勒緊韁繩調轉馬頭看向了路邊的李高。
“大人?”于謙也感覺到了不對,呼喊道。
“都走,我等下去找你們。”林川算是下達了命令,一眾黑鷹特戰團根本就沒有停下,全部與自己的老大擦身而過,繼續向著康定門進發。
而李高也是丟掉了手中的鐵鏈,肩扛鈦刀,重新走回了街面之上,雨越下越大,現在雖是白天,但烏雲之下能見度還不足10米,剛好夠二人隔街相望。
片刻無言,那追趕而來的隸人衛也是勒住了韁繩,停在了自家老大的身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對面就是欽差大臣,價值百兩金的人頭,似乎幹掉他遠比殺些小卒更划算。可老大在此,誰又敢不經過他的允許去搶這份功勞。
“方大人,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否?”李高笑容滿面地打著招呼。
“我恙不恙關你屁事?知道你膽子大,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還真敢對欽差